西楚,宣城内,林禹偁刚结束了施针,正在等计时的香燃尽。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自他医馆外响起,在素来禁制骑行的宣城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忙起身,走到门外,拉住正在看情况还未离开的病人,问道:
“方才是出了什么事?怎会有人在城中御马?”
“是官府的马,还撞翻了好几个摊子,看来是有急事。”那人被拉住本有些恼怒,但抬眼一看是大夫,便也老老实实的答了。
林禹偁感觉将有大事发生,将最后一名病人送走后,他挂上闭门的牌子,匆匆赶回家。
秋氏今日出门买菜,也是看到了匆匆入城的骑兵,她是亲眼看到了人的。
秋氏作为萧氏宗妇,见识自然不是寻常妇人所能比。
她看出来,那骑兵不是常人,只怕是前来汇报前线战况的驿夫。
只怕,西楚很快也不会安宁了。
林禹偁回到家,看到面露忧色的秋氏,听她一说,也明白现在情势紧张起来,只怕不是他们偏居一隅能避开的。
与此同时,西楚明宫内,明帝正听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玉藻垂下,阴影遮住了明帝的眼,阶下众臣本是被紧急宣进宫中,此刻听着边境紧急的军报,又看不到帝王的表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若非害怕殿前失仪,只怕也要跳脚了。
明帝年轻时,也是勤勤勉勉的明君。
只是年纪大了以后,众位皇子羽翼渐丰,让明近年来脾气越发阴晴不定。
情报很快就念完了,明帝面沉如水,看着下方的臣子,问道:“众位爱卿,对这份军报,有何看法?”
“微臣以为,风岚欺人太甚!我西楚未曾与他风岚有过节,况他与天启开战时,也未插手,他当感念我西楚情义,如今竟犯我国边土,该诛!”说这话的,是西楚的一名老将唐飞戈。
虽然人老了,但心不老。听到风岚这般形式,义愤填膺,第一个就跳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唐将军此言差矣,风岚此番只是小部分出兵,也许,他们并无与我国开战的意思。”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站了出来,慢条斯理道。
“什么无战意?难道,江城的守军就该白白被杀?”唐飞戈这下彻底毛了。
“依微臣看,不妨先派遣使者去江城,问问风岚到底什么意思。”朱慎行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向宣德帝进言。
“我看,你们这群文人就是贪生怕死,你们不去打,我去!”唐飞戈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
眼见下面的臣子要吵起来了,宣德帝开口了。
“够了!都是朝中重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众人噤声,知道明帝此刻心情不好,不敢触他的霉头。
“只知道吵、吵、吵,拿不出一个办法来,朝廷给你们发俸禄,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听得出,明帝处于盛怒之中。
他并不觉得他们是在真的在吵,他只疑心他们已经暗中投靠了他的皇子们,此刻在他面前唱双簧。
“陛下息怒。”众人齐齐跪下,一边行礼一边道。
“算了,一群废物!”明帝也知道这群老油条滑不溜手,看着他们就来气。
“你们回去以后,各自呈一份奏折上来。”明帝也不想听他们吵来吵去浪费时间了。
他年龄大了,听他们吵只觉得头疼。
待到臣子退下后,他一改盛怒模样,挥手,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在明帝面前俯下身,明帝对他耳语几句,他起身,隐没在黑暗中……
林禹偁自打有了空间后,便将家族中的东西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