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干燥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去顾呈身上水汽的同时,也让身体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
他靠在墙边坐下,后脑勺抵着墙面,仰头看着顶上的暖灯。
情不自禁的,他脑中就开始复盘昨日的失误。
最大的失误,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征服欲望。
或许是掌控全局太久,遇到裴明煦这种表面说听你的,其实一直在操控着事情走向的人,他本能的就开始了对抗。
对抗就对抗,可裴明煦的侵略性实在太强,使他的思维不由就被带着走了。
以至于没做好万全准备,就匆忙出手了。
还有关于酒量的预估。
上一世的裴明煦,可是因为中毒,导致身体机能有所下降,可这一世的他身体嘎嘎棒,这个预估怎么可能准确。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
裴明煦竟然将计就计。
不仅通过烈酒扰乱他的思维,用无意义的体力劳动消耗他的体力,还顺便将违约责任推给了他。
一箭三雕。
顾呈思量着,口中呢喃道:“技不如人啊……输了。”
从烘干室出来后,顾呈便换上了一套家居服,行至窗前,撩开遮光的窗帘。
此时,窗外一片红霞漫天,飞鸟缓缓飞跃天空,留下稀稀疏疏的黑影。
“已经到这时候了。”
说着他扭身准备去床头拿光脑手环,下一秒却被一双大手揽住腰肢,裴明煦懒洋洋的磁性声音传入耳畔。
“顾呈。”
顾呈感受着腰间如蟒蛇绞杀的控制感,没有挣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想问他有何贵干。
但下一秒,裴明煦那湿着的脑袋突然抵在他的肩膀上,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到顾呈的锁骨上,带着冰冷的凉意。
顾呈被冷的身体一抖,连忙抬手推开他的头:“去烘干头发。”
裴明煦并没有抵抗,任由他的手撑着脸,但语气却很是执拗:“我不去。”
“必须去。”顾呈感受着手心的潮湿感,再次挣扎:“你放开我。”
裴明煦揽的更紧了些:“我不!”
顾呈被他两次拒绝,终于冷静下来与他谈判。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开我,去烘干头发?”
裴明煦眼睛一亮:“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我认不认输就行。”
闻言,顾呈缓缓闭了闭眼,缓解汹涌的怒气,咬牙切齿道:“认。”
说完他胸膛剧烈起伏:“现在,能放开我了吗?裴先生。”
“当然可以,顾先生。”
下一秒,裴明煦果断的松开了束缚,顾呈连忙去窗边伸手抽出纸巾,将手上的湿意擦去。
而在他转身之前,裴明煦已然进入了烘干室内。
顾呈盯着紧闭的门,怒气一下不知该如何发泄。
最后,只能怒点一顿外卖。
没有裴明煦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