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疼了,&rdo;程博衍笑笑,&ldo;你动作慢点儿,胳膊别用力。&rdo;
&ldo;嗯。&rdo;项西低着头。
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儿转凉,但折腾了一晚上,进屋的时候程博衍老是闻到汗味儿,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项西身上的。
&ldo;我去洗……&rdo;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
&ldo;我帮你洗吧,&rdo;项西说,&ldo;然后你帮我洗,残疾人要互帮互助。&rdo;
程博衍笑了笑,项西这个玩笑开得脸上都没有笑容,估计也就是为了让他不担心。
&ldo;行吧,不过你估计洗不痛快,&rdo;程博衍进屋去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拿了出来,&ldo;我们的第一个鸳鸯浴真有创意,值得纪念。&rdo;
项西扯着嘴角也笑了笑。
洗澡的时候还算顺利,程博衍举着一条胳膊,项西一只手抓着毛巾在他背上胡乱搓着。
&ldo;项西,&rdo;程博衍轻声说,&ldo;你没事儿吧?&rdo;
&ldo;没事儿,&rdo;项西回答,&ldo;真的没事儿,警察态度很好,就跟聊天差不多,问了一些平叔和二盘的事,还有可能藏在哪儿,还有什么认识的人没有,其实我觉得他们都调查过了,知道的人比我还多,有些我都不认识的。&rdo;
&ldo;那不挺好的么,这个大健如果能开口,应该就能抓着他们了,&rdo;程博衍说,&ldo;这是个大案子,他们会全力去调查的。&rdo;
&ldo;嗯,其实我……心情是有点儿不怎么好,不是因为这个,&rdo;项西手停了停,&ldo;就是今天一下说了很多,有些事儿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去想的,猛地一下这么说出来,我觉得……堵得慌。&rdo;
&ldo;有些经历的确是一辈子的事,坦然面对就行,不需要刻意掩饰,太在意或者太在意都没必要。&rdo;程博衍声音很轻缓。
&ldo;许主任呢,她估计永远也不会接受我了,对吧,&rdo;项西说,&ldo;如果说我真有什么事儿是怎么样都没办法放心和不在意的,就是这个了。&rdo;
&ldo;也许吧,&rdo;程博衍关掉水,转过身看着他,&ldo;不过我对你有点儿不满意。&rdo;
&ldo;嗯?&rdo;项西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紧张,&ldo;什么?怎么了?&rdo;
&ldo;你居然没担心我会不会……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啊?&rdo;程博衍说,&ldo;你最该在意的不该是我的态度吗?&rdo;
&ldo;你会吗?你会吗!&rdo;项西一下提高了声音,本来这一晚上下来他嗓子就有点儿哑,这下直接破音了。
&ldo;不会,&rdo;程博衍笑了笑,&ldo;所以你只用在意我的态度就行,我没问题,别的你就不用担心了。&rdo;
第71章
挺费劲地相互洗完澡,两个人回到了卧室里,程博衍习惯性地坐到窗边的小沙发上拿起了书。
项西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他:&ldo;你说,洗个鸳鸯浴,咱俩居然洗得这么平静。&rdo;
&ldo;不然呢?&rdo;程博衍笑笑,&ldo;我一只手也玩不动你,还怕碰着你肩膀。&rdo;
项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没说话。
&ldo;你要聊会儿么?&rdo;程博衍看看他,&ldo;还是要睡觉?&rdo;
&ldo;我躺着吧,&rdo;项西拍拍枕头,&ldo;我现在睡不着,脑子里跟煮了杂豆粥一样,咕嘟咕嘟的,乱得很。&rdo;
&ldo;你得往右侧,&rdo;程博衍放下书走到chuáng边,扶着他躺下,又拿了chuáng厚被子顶在他背后,&ldo;这几天都得先侧着睡,过两天再去医院,我给你再检查一下。&rdo;
&ldo;能睡那头么,&rdo;项西躺下之后又想坐起来,&ldo;我想睡着的时候背后是你。&rdo;
&ldo;我这么帅的脸你不愿意看啊?&rdo;程博衍指了指自己的脸,&ldo;你是不是有毛病?&rdo;
&ldo;睡觉一闭眼谁看得见啊,&rdo;项西笑了,&ldo;我就想背后能靠着你。&rdo;
&ldo;行吧,你躺着别动,&rdo;程博衍把枕头拿到了chuáng那头,然后半抱半拖地把他掉了个个儿,&ldo;这样?&rdo;
&ldo;嗯。&rdo;项西点点头。
程博衍本来想回到沙发上坐着,想了想又没去,脱了衣服躺到了chuáng上,靠在chuáng头看书。
项西很舒服地靠在他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轻声问:&ldo;你手,严重吗?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rdo;
&ldo;不至于,伤口不深,&rdo;程博衍拍拍他,&ldo;我就抓了一下,他抽刀的时候我已经撒手了,我这么聪明反应快的人。&rdo;
&ldo;我今天真想上去给丫揍一顿,&rdo;项西啧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ldo;我居然忍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