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霍离雪打算在张秀溪那里吃午饭,这事在图书馆遇见张秀溪时就说好了,与夏璟的突然到来无关。
只是她自己出现了意外情况。
毫无征兆,那种反复折磨她的感觉又来了。
当时她低垂着头回复学校发来的消息,余光察觉到夏璟好像在看自己,也没理会,浅浅勾了下嘴角,回消息的手速快了许多,处理好事情后才看向夏璟。
对方居然盯着她胸口处,她表面无波无澜,其实心里惊了一下,打算出言调侃时,浑身忽然一热,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呼吸重了一拍。
蚁群蚀骨,疼而煎熬的感觉忽然涌来。
霍离雪重新垂下头,上下牙紧咬着嘴唇内部,鲜血在口腔里扩散,脚趾紧紧蜷缩着,扣着鞋底,松开又扣紧。
浑身逐渐起了反应了,这里不是她家,她得离开。
她所有的动作都很细微,这些年来的熟练经验让旁人看不出异样,也不能让旁人看出异样,可若是再待下去……
脑子有片刻的恍惚,隐约能听见夏璟在说话,霍离雪加大力量咬着内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清醒地和她对话。
沉稳得体地告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
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紧咬牙关快速开车离开,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停下。
所有的端庄克制在这刻化为废墟,左手骨节泛白,用力抓着方向盘,颤着右手从盒子里拿出白色小物件,按了开关。
车里的空气仿佛热了几度,颈脖往后扬起靠落在座位颈枕上,下颌线紧着,汗水顺着微微凌乱的发梢没入肌理。
直到左手松开方向盘,霍离雪迷离的眼神恢复了清晰,打开车窗,风吹了进来。
其实不够,远远不够,她忍了下来,不断告诉自己:霍离雪适可而止。
她看着空中的飞鸟发了会儿楞,扯了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用劲儿擦干,白皙的手指泛了红,体会到刺痛感,霍离雪才停下。
眼里没有欢愉,仿若一片死水,开车离去。
回家洗澡,换了全新的衣物,重新开了一辆车,去找她给她长期治疗的心理医生。
赵静给她倒了杯温水,瞧见她手上的红痕。
霍离雪没收回手,亦看着红痕,开口道:“不知道原因,突然就发作了,控制不住自己。”
从前都是晚上发作,而且她能感觉到,会做应对措施,她来找赵静也不是想医治,她的身体她知道,这么多年了,好转不了,只是想找人聊聊。
知道她有性|瘾的人只有赵静。
赵静:“最近压力很大吗?”
“还行,”霍离雪默了默,“之后我会严重到随时发作吗?”
赵静:“按理来说不应该,之前都有一定规律性。”
赵静建议她多找其他感兴趣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发作的时候也尽量不要伤害自己。
对人的亲密接触有洁癖,又有瘾,只能靠自己,其实很折磨人,意志力不强的人可能会对自身极其消极。
逐渐讨厌碰自己,又不得不靠自己。
天色逐渐阴沉,要下雨了,霍离雪开车离开,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点进租房软件看着夏璟发来的消息,回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