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琛没再看她,伸手将密信收起,“此事我会为你遮掩。你莫再犯无意义的杀戒,别忘了眼下江山仍是温家的江山,惹急了天家,谁也讨不着好。”
池纸烟挑起眉梢,一向柔婉的脸竟显出几分轻蔑来,“让他们查,就算查到了,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来动池家一根手指。”
“话不要说得太早。”裴庭琛站起身,“忌骄忌燥,方能不糊涂。我们图稳,不图冒进。”
池纸烟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我只递了封书信,那位副使非我所杀。”
裴庭琛点了点头,“我省得。”
池纸烟无话可说了,便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他,“这便走了吗?”
裴庭琛淡淡地应了一声,踏出房门,似想起什么转而又道,“保重身体,四月初七,家父便来提亲。”
他提前告知了精确时日,本觉只是走个过场之事,中途却起了波折。
离四月初七不过三日工夫,这日上朝,诸事皆毕,本该下朝之时,景帝却提起了宣慰使司副使之死,问过了刑部的几个官员,理所当然也问到了裴庭琛。
刑部官员皆点头哈腰称正全力排查贼人之中,不日便有结果,景帝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在大殿中四处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裴庭琛身上,他和颜悦色地道,“出了这等恶事,京城近来人心颇不安定,是该有一场喜事来冲冲这样的晦气。那日裴卿救驾有功,朕还未赏你,恰巧崇宁已到了适婚年岁,与你也相配,朕便做主将她许你,你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窃窃地小声交谈起来,裴松德更是脸色大变,刚想站出来说话,裴庭琛已然跪了下去。
“崇宁公主金枝玉叶,如明珠皎然,臣自惭形秽,不敢高攀。”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不曾想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抗旨,半分脸面都不给公主殿下留,可见是不要项上人头,也不顾裴家一门老小,竟敢如此叫嚣。
龙椅之上也静了许久,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景帝望着他沉思了一会,而后道,“裴卿不必妄自菲薄,朕有眼睛,你的才学朕都看得见,记在心里,说你配得你就配得,不必多余担忧。”
裴庭琛伏地不起,“臣授过公主诗书,有夫子之名,亦有夫子之实,既是师徒,便有伦常。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帝王之命怎可收回,景帝的眼更沉了,望着他道,“教过几日书便自诩是公主夫子了,你可想清楚今日一定要抗旨不尊,想清楚你裴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够给你陪葬么?”
裴松德一听势头不对,连忙出列,“陛下三思。。。。。。”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裴庭琛冷淡的嗓音已然掷地,“臣已有心上人。”
景帝被气笑了,“已有心上人?”
裴松德额头冷汗直冒,他转头瞪了一眼裴庭琛,只好顺着他的话答,“启禀陛下,犬子与池家女正是议亲的时候。。。。。。”
“是议亲,还未定亲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