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是真的要去洗手间,捧一捧凉水泼在脸上才觉得胸口见那一股躁动得以稳定下来,她始终还是这样,即使之前受到过那么多因为商亦臣所起的伤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见到他还是会觉得不是滋味,所以才更觉得煎熬,有的东西越是想要忘却却越发将整颗心脏都囚禁起来。
她安静看着半身镜中的自己,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好陌生。
秦歌,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彻底清醒,又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将那些不该记得的东西彻底忘掉。
她从包里找出纸巾一点一点擦掉脸上的水滴,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抬步出去。
她思绪分明还是游离着的,可等她走出来的瞬间墙侧响起的声音让她猛地顿住脚下的步子。
又是商亦臣!
“秦歌,你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
他音色淡淡在秦歌身后响起,可秦歌却讨厌极了他这样的平静,他们之间相见哪来的平静可言?可他凭什么淡漠那些伤害一如自己好像是个陌生人般?
真是可笑!
秦歌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抬步准备继续往前走,可没两步手臂一紧强有力的手掌扼住了她一只手臂,“秦歌,我们好好谈谈不好么?”
秦歌挣扎两下结果他落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纹丝不动,这一下足够她彻底光火。
“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商亦臣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在提醒你一遍,我们约定好的,如果再见面那一定是离婚的时候,如果你现在可以和我去办离婚手续,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和你在民政局谈一谈!”
她猛地回头,对上商亦臣有些苍白的脸色,眸底有一层酸涩在涌动可却被她生生忍住,她倘若不坚决一点,那么必定有一天这些酸涩的情绪会变成对她残忍的东西。
商亦臣根本不靠谱!
商亦臣下意识皱眉,她好像正极力隐忍着什么,额上覆上一层冷汗,秦歌挣扎不开他索性将她抵在墙上,两手撑在墙壁上将秦歌禁锢在那一层狭小的空间里头动弹不得。
“商亦臣你就是个疯子!”
秦歌拳打脚踢的挣扎所以一直忽略掉的是商亦臣额上越发密集的冷汗以及他愈发苍白的脸色。
商亦臣始终平静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以至于秦歌所有的疯狂终于耗尽,她停下对商亦臣而言根本无用的拳打脚踢,然后猛地抬头瞪向他。
可商亦臣一只手臂似乎有所松动,秦歌狠狠瞪着他一脸的苍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算是她刚刚的拳打脚踢也不至于对商亦臣造成这样的后果吧?她看着他一直手掌抵在胃上这才想起刚刚酒席间他说的那一句胃不舒服。
“秦歌……”
商亦臣深吸一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可秦歌却是咬准了这一个关口头也不回的直直冲了出去。
秦歌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再跑,她不要对商亦臣心软,何况不过是个胃疼,他商亦臣即使疼死在那边了自己也能找着求救的方法,他身边助理一大堆,缺她一个去救?
她仓皇失措的好似犯下了滔天罪行在逃的犯人,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脑袋中始终挥之不去的还是刚刚商亦臣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样子?
她脚下步子彻底缓了下来,然后停在走廊拐角处,回头已经看不到商亦臣了,他究竟怎么样了?
他那样的人大概就算快死了也不会拉下面子向周围的人求救吧,何况这个时间段经过那边卫生间的人并不多。
她想到刚刚在饭桌上商亦臣替她‘挡下’的那杯酒,虽然他是真的胃疼。
可是好吧,就当这是个借口,她不想再欠他的!
她激烈的思想挣扎过后一咬牙按原路返回。
果然!这疯子抵着胃靠坐在墙角,他低着头的模样哪有半点要求救的意思!
他似乎正在等她,秦歌刚在他面前站定他便猛地抬起头,一脸苍白可眸光却不自觉的闪烁了下然后更是带着一层微光,“为什么要回来?”
为你妹!秦歌不自觉翻出一个巨大的白眼,然后看眼不看他一眼,她最受不了这厮妖孽的面容之上出现那样的神情,男色当前,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骨子里头隐藏得一点也不深的禽兽思想……
这一天第二次使出吃奶的劲把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嘀咕一句,“你怎么不干脆坐地上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