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电线杆上,一眼就看到“酸辣粉”的招牌,还是那家人,红布上面的字依旧磨的看不清了。
老奶奶鬓角白了许多,旁边的小孙子也从孩童长成少年模样,下粉的动作甚至比老人还要熟练。
画面太过熟悉。
他下意识去裤兜里掏烟。
似乎看见五年前,阮胭蹲在地上,就着路灯,笑着给当时很小的男孩子讲题目。
她是一个既笨又倔的人。
明明提着三碗酸辣粉那么费劲儿,掂的细白手腕上都勒出了一条印儿,也一声不吭。
还自作聪明的以为,一把修眉刀,就能把别人撩倒。
笑话。
想到这些时,陆矜北胸腔带动肩膀下沉,发出低低的笑音。
就是这个时候,见到陈之南的。
她跑的急,几步过来,喘着气,“陆先生,您忙完了?”
陆矜北注意力却在陈之南背的帆布包上,上面有个京大的校训。
他说,“你也是京大的。”
陈之南以为他在看自己,耳根上起了一层红,“嗯。”
陆矜北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低头想事情。
没注意陈之南在偷偷看他。
没有人可以抵抗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尤其这个人还救过自己。
陈之南亦是如此。
她紧张的捏了捏裙角,鼓起勇气问,“陆先生,上次的事我还没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陆矜北压根没听,慢了半拍,才抬了下眼皮,应付人似的。
“你说什么。”
陈之南摇头,目光暗下来,“没什么。”
十几分钟后,车到了,助理下车,亲自为他推开车门。
陆矜北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以做告别。
走到车跟前,他转过身,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会做饺子吗。”
陈之南那会儿足足愣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
“会一点,和妈妈学过。”
“嗯。”
因为一碗饺子,陆矜北带陈之南回了住处,还是那间套房。
只不过进去的时候,陈之南发现,里面的布置全变了样,从地毯到床铺,窗户全开,像是散味道似的。
当时的她并未多想,以为陆矜北只是身处异地,想吃一碗饺子,所以一进门直奔厨房。
一碗饺子对陈之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从小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家庭。父亲总唠叨女孩子迟早要嫁人,不会做家务的话,嫁过去会被婆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