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的脸在眼前浮现,耳边响起温浩说的话,【……这种人惹不起。】
抓了抓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他感觉心被拉扯后打成了结,而他缠绕其中。
倒映在地上的光影晃动间,出现了他试图亲吻季鸣的那一刹那,一股麻痒遍布全身。
天啊,我是不是疯了?
季鸣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只能不断按揉来缓解。
口干舌燥,他侧头看到了床头摆放的一杯清水,想也不想,支着胳膊拿着杯子一口喝了个干净。
看着乱糟糟的公寓,他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回忆,但始终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奇怪,怎么总感觉薰衣草的味道就在鼻尖上盘旋?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等头痛得到缓解,他有气无力地坐了起身,准备去冲个澡。
一进洗手间,他就眯起眼睛,看向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睛微肿,头发炸开的人。
季鸣吓了一跳,自己怎么颓丧成这副模样?
正挤上牙膏,准备先漱个口,手机响起,一看,是秦丰翼。
尽管,有些不好的预感,季鸣还是点击了接通,“喂,小舅。”
“好小子,这么长都不来看看小舅,电话都懒得打,怎么?准备跟你那个爸一样,想要六亲不认?”
秦丰翼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虽然带着一些讽刺的口吻,季鸣却讨厌不起来。
毕竟是他母亲的亲弟弟,是除了他父亲、姐妹之外,最亲的人了。
“说什么呢?”季鸣道,“我现在很忙的好不好?”
“忙?”秦丰翼反问道,“比我还忙?”
季鸣当即语塞,他怎么可能比秦丰翼还忙?
要知道,秦丰翼手上的生意可是日进斗金啊,相比他们季氏的衰落,秦家的生意永远蒸蒸日上。
毕竟,秦家是靠捞偏门起家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很早以前就在全国各地建立了根深蒂固的信息网络。
服务的客户遍布各个领域,靠严格坚守底线才能发展如此长久,只要听说过秦家的,都知道是非常不好惹的角色。
而季鸣,在秦家如今的掌门人面前说自己忙,那不是在讲笑话吗?
果然,秦丰翼笑了,还特意调侃道,“你在忙着查祝修泽吧?”
“啊?什么?”季鸣装傻道。
“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贺,你用着还顺手吧。”
“你都知道了?”
看样子,那个小贺已经招了,他也没必要再装。
“哼,你小子手上有点钱就皮痒,让小贺去帮你查祝氏的人?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季鸣终于听不下去了,直接质问道,“你就那么害怕姓祝的?”
“嘿~你……”秦丰翼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区区一个祝修泽,我会害怕他?”听起来,似乎很是不屑。
“那为什么不敢查祝修泽?还不准别人查……”
“你小子屁都不懂,还想来套我的话,底线就是底线,碰不得。”
“所以,你知道我姐被人欺负了,又要当缩头乌龟。”
季鸣突然想到,季月芹当被退婚时,秦丰翼义愤填膺的样子。
“差点忘了,你以前还口口声声说过,一定要让祝修泽万劫不复,一定替我姐出这口气,结果呢?”
越说越气,季鸣一鼓作气道,“结果,几天不到,你就跑来劝我爸,让我爸算了,还说什么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我哪里说错了?”终于,秦丰翼辩解道,“祝修泽不是补偿了你们2个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