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彻眉一炸:“说什么呢?有本事说大声点!我母后对长兄好,怎么,碍着您嘞?!”
“好了,耍哪门子威风。”刘蕙嗔怪地瞥了赵熙彻一眼,又正色,“本宫只告尔等一句:虽非亲生,母子情深。若尔等还不信……呵,就随你们去吧。”
最后一句,带了上位者的傲气和威严。
众人立马噤声,低头不言了。
刘蕙淡淡地收回目光,便要携赵熙彻回去,准备明儿再来。
风雨无阻。
那小子,眉眼间是越长越有她的模样了。
……
十余年前的深秋。阳澄湖蟹肥,金菊绽放。
右相府的女眷们,闲赏秋景,兴了个诗社。
如花似玉的人儿赋诗吟曲,学那文士风雅,各自取了“号”,什么墨菊散人红叶主人。
轮到她时,各种姐姐妹妹起哄,不如就叫六品丽人吧,借机嘲讽她出身算不得富贵。
她怯怯地看了眼贾婵方向,后者被众星拱月地簇着,却准确地看着了她,噙笑点了点头。
她蓦地就生了无限勇气。
红鸳。红鸳客。
她紧张的吐出几个字,深深地再看了眼她,又迅速低下头去。
手却在锦衣里攥紧了。
下一个正好是贾婵的轮儿。
各种谄媚或艳羡蜂拥而来,仙苑夫人湘妃居士,什么好的都往跟前凑。
贾婵维持着端庄的笑,目光环视而过,到她身上时,只一瞬,便移了过去。
她心一沉。锦衣里的手攥出了白印儿。
然而,贾婵下一句话,便让她的心又跳了起来——
白鹭。本夫人便号白鹭君吧。
众人议论纷纷,觉得平淡,却还绞尽脑汁挤出恭维的话。
唯有她,压抑住几乎快跳出胸膛的心,一抬头,正好对上她看来的目光。
于是,什么话也不用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采莲湖上棹船回,风约湘裙翠,一曲琵琶数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