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予望着她,缓缓开口:“花粉是你放的?”
“是又如何,不是还没能杀了你。”苏知澄毫无犹豫的承认了,在她心里,苏知予就算知道了,也没本事告发她。
苏知予咬着唇,即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想听苏知澄亲口说。
“陈清漓也是你害的?”
苏知澄冷笑一声,毫不避讳道:“那是她自己蠢,因为梁世子青睐你,想嫁祸给你。”
苏知予喉咙酸涩,愤怒地盯着苏知澄。
因为知道陈清漓的意图,所以前一晚在她钱囊里偷偷装了花粉,苏知澄是想顺水推舟把自己弄成谋害公主的罪人。
苏知澄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最好赶快离开京城,回你该去的地方,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叫你好过。”
说完,路过她,扶着丫鬟的胳膊坐上了马车,“驾——”马车扬长而去。
苏知予像被浇了两盆水,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
不想回苏府,也不想留在京城,这里没有人待见她,这里没有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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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赶到桃源客的时候,苏知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围是东倒西歪的酒壶。
苏知予被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沈砚…你又来了,我真是又做梦了。”
她的手要去拿酒杯,沈砚握住了手腕。
沈砚:“苏姑娘,不能再喝了。”
苏知予一下子骨头都软了,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你说的对,我就不应该下山,你们城里人太会算计了,太会算计了……”苏知予顿了顿,眼眶红了一圈,“连阿姐都要算计我,她怕我抢她的东西,可我只想要阿姐……”
终于,借着酒劲,苏知予好不容易哭出来。
沈砚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顺着轻抚着她的发丝。
”这’无幽‘并不能让人真的无忧,是在下对不住姑娘,让姑娘空留在京城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顿了顿,他喉咙发涩道,“不知姑娘可愿回度君山等我?”
苏知予闭着眼,吸了吸鼻子,紧紧抱着酒壶,好像只有闻着无幽酒梦就不会醒,“好喝…。。”
沈砚轻笑了下。
这时,包厢外传来厚重急切的脚步声,是独属于长年征战的人的脚步。
掌柜推开门,苏宥海沉着脸进来。屋内充斥着浓烈的酒气,窗子的两块木板敞开着,时不时还晃悠着。
窗下的桌子上,苏知予趴在一堆酒壶之间。
苏宥海沉着脸背起她下楼,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知予被风一吹,迷迷糊糊地醒了。
见到背自己的是苏宥海,苏知予委屈地说:“兄长还是帮我回绝了公主吧,是因为我她才被害的,是我对不起她。”
苏宥海将她塞入马车坐好,沉声道:“好。”
此刻,坐在屋顶上的沈砚,目送马车逐渐走远。
两日后,陈家被流放,工部尚书的职位暂时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