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犯人似的。
换好衣服,程冕走到床边。
他看了眼坐在床头的陆昭,问:“今天老实了?”
“啊?”陆昭茫然。
程冕没多说什么,嘱咐一句:“记得吃早饭。”
然后便离开了卧室。
陆昭自己愣了半晌,才意识到程冕说的是昨天早上。
他翻了个白眼,这人反射弧真长,人家以秒为单位,这家伙以天为单位。
动了动腿,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舒适。
陆昭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进洗手间洗漱。
洗脸池和浴缸里都很干净,应该特地收拾过。
只有镜子上留了个模糊的手印。
陆昭刷牙的动作顿了顿。
他并不排斥类似的事。
结婚快两年了,要是什么都没发生,那他和程冕至少有一个有毛病。
但在最开始,陆昭的确没想过。
那时候陆昭和程冕刚结婚,在别墅里住不惯,刚搬进这栋公寓没多久。
家里没有佣人,陆昭也不用辛苦认人。
有天晚上程冕加班,陆昭没等人,自己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洗到一半,浴室门开了。
陆昭转头看到程冕站在洗手间外。
当时陆昭独居久了,还不习惯住的地方多个人。
他有点尴尬,抬手朝外面打了个招呼:“嗨。”
程冕本来应该是想关门退出去,被他这样一招呼,一时间尬在原地。
陆昭觉得自己说了句傻逼话。
为了补救,他又问了一句:“你来上厕所吗?”
总之情况一言难尽。
陆昭自认脸皮挺厚,可现在一想起来,还是立刻人工失忆。
具体怎么样,陆昭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就像他问程冕是不是上厕所一样,程冕很认真地问他:“可以吗?”
那天程冕常用的那瓶香水,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厚底玻璃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带着点薄荷调的木质香蒸得整个房间都是。直到一个星期后,陆昭隐约还能从自己身上闻到那股味道。
出了浴室,陆昭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制片人老顾和张导吵起来了,今天剧组进度又搁置,说他可以下午再来。
陆昭叹了口气。
但也知道,制片人和导演干架是常态。
他又刷了刷手机,收到了条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