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残留的水渍擦在衣袖上。
周天加快了脚步。
他一步跨过数节石阶梯,穿行而过一截农家小路,推开有些掉灰的篱笆门,入眼可见的是一间素朴的茅草屋。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周天来到门前,门并没上锁,他隔着门缝就闻到了丝丝酒香。
没有多做停留,周天推门而入。
瞬间一股扑面而来的杏子酒气使得少年鼻头发痒。
周天轻轻抽了抽鼻子,嘴角微微上扬,踏门槛而入,再反手掩上门。
少年笑骂道:“臭老头,今天又偷喝了几斤杏花酿?”
少年周天放下了背篓从土墙上取下了一块布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眼神柔和的望向里屋。
里屋里传来一声轻咳,老何老脸一红:“臭小子,自家的酒,咋能叫偷呢?”
周天一听这话,笑盈盈的插着腰寻到了里屋。
他一眼就瞧见在木床沿上坐着的老何。
也一眼就瞧见了老何的脸上,手上竟然有一些乌青,放下裤管的腿上也有一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
在老何左手边有一小壶周天自己酿的杏花酒,酒壶上有一些地面上的泥土的碎渣。
看到这里,少年将快到嘴边的戏言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最后再轻声问道:“他们又来了吧?”
老何闻言用手揉了揉腰,生生挤出一个笑脸,露出他那半口黄牙:“呔,那几天王八羔子来找老何我讨酒喝呢。”
周天走近一步,想去细看伤口有无大碍。
老何却直接起身,扯了扯衣袖,他继续笑着说道:“不行喽,老了,老了,喝酒都不灵光了,没喝多少就摔得七荤八素的。”
周天轻咬着嘴皮,喃喃道:“咱家酒不醉人的。”
老何宛若未闻,他抬手将仍有浮渣的杏花酒一饮而尽。
又将如今已经与他齐高的少年拥入怀里,不过这动作像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老何的表情有些吃痛。
“臭小子,午饭在锅里了,再热个豆角,开饭,开饭。”
“臭老头,这好药我们不卖了,给你用。”
“小子,不卖药你小子哪儿来的大米饭,难道卖你那点酒?”
“我才舍不得!”
“哈哈,瞧那小气样。”
老何闻言笑意盎然,绕过少年去寻那药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