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被苏钟气的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自己目前无法和苏钟对抗,真要起冲突,吃亏的是自己。
“苏都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知县大人也有交情,只要这次苏都头高抬贵手,我一定在知县大人面前替你美言,日后升迁绝对好说。”
燕姨开始利诱苏钟。
苏钟听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冷冷的道:“不行,大宋律例不容违抗,来人,给我打。”
众衙役一见,不敢不听,董小二几人抽出皮鞭,上前就摁住燕姨,准备抽打。
众人见苏钟杀气腾腾,无不惊恐万分,生怕牵扯到自己,一时竟然无人敢上前劝说。
燕姨见苏钟来真的,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她多年锦衣玉食,别说打三十皮鞭,就是打三皮鞭,也会受不了。
如果真打三十皮鞭,绝对会要了自己性命的。
苏钟看着董小二等人将燕姨摁在板凳上,鞭子高举,而燕姨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时,忽然咳嗽一声道:“燕姨没有合理的“原因”违反宵禁,制杖三十鞭,马上执行!”
他将“原因”二字咬的很重。
燕姨虽然在哀嚎,但却将苏钟的话听清楚了,此时她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再也顾不得许多,马上迫不及待的喊道:“我有合理原因,有合理原因!”
“哦?”苏钟立即让董小二等人停下,对燕姨道:“你有什么原因?”
燕姨一咬牙道:“不是我要违反宵禁,完全是今晚西门大官人硬要在这里摆宴招待宾客,小妇人无权无势不敢得罪他,只能开门做生意。你知道小妇人一个人来阳谷县,如果得罪权势滔天的西门大官人,会……”
“西门大官人?是西门庆吗?”苏钟没心情听燕姨继续唠叨,截口道。
“是,正是西门庆!”燕姨忙不迭的回答道。
“很好。”苏钟态度和缓一些,点点头,对董小二等人道:“燕姨违反宵禁,情有可原,这三十鞭先记下,暂且不打了。”
众人一听,都感觉莫名其妙,这就饶过燕姨了?刚才这位苏都头可是杀气腾腾,好似要吃人一般,没想到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燕姨劫后重生,眼泪顿时“哗哗”的,一个劲的向苏钟道谢。
“西门庆现在在哪里?”苏钟问燕姨道。
“他今晚有事没来,只吩咐我招待众宾客。”燕姨答道。
苏钟冷着脸点点头:“西门庆公然威逼他人违反宵禁,违背了大宋律例。燕姨,你马上写下招供文书并签字画押,我去唤西门庆!”
“是是是,我这就写文书签字画押。”燕姨不敢不听,巍巍颤颤的写好文书并签字画押。
“众衙役,你们随我去西门府唤西门庆。”苏钟收起燕姨签字画押的文书,便带着众衙役急匆匆出门而去。
苏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场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疑惑重重。
但有头脑灵活的已经明白今晚苏钟真正剑之所指了,不是万花楼,也不是燕姨,而是那个在阳谷县臭名昭著的西门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