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雁抱着丁丁去了一趟表哥家,可还是无功而返,诊所好久没有开业了,表哥和表嫂也都不知去向,林雪雁只好把丁丁带回了家。
只在医院呆了半天,朱晓晓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她只是被灌了大量的镇定剂,现在已经没事了。龙萧飞带了水果看望朱晓晓,顺便寻问朱晓晓失踪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晓晓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已经从里面把卷帘门关好,刚泡了一碗面当晚餐,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本来不想开门了,但一个女人在门外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第二天她的服装店要开业,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条幅,说是如果我们这里可以赶做出来条幅,她出双倍的价钱,其实一条条幅就算双倍也没多少钱,可我还是财迷心窍,想接这活儿,可是我一打开门,就有一束强光晃了进来,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缕烟雾喷了一下,然后就昏迷过去了。再次醒来,我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地在一个看不见阳光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那些人每天会给我送两次饭,我被关在那个黑暗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白天和黑夜,更不知道过了几天,直到有一天,有三个人慌慌张张地来了,给我灌了很多药片,然后把我捆了用黄土抹在石壁里,后来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
龙萧飞冲朱晓晓笑了笑,转头对林雪雁说:“看来最初他们利用王刚毅破坏了你的门锁,又冒险在你家里和工作室里找了很久,最后才确定了藏书的地方在工作室阁楼,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下手了,那天你和李映之去埋骨区,朱晓晓一个人在店里,那晚她就成了行动的牺牲品。”
虽然朱晓晓的失踪终于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在她的嘴里也没有得到很有用的线索,这事情也只好就此做罢。
工作室早就被林雪雁关闭了,晓晓暂时就没了工作,宇修参加摄影展还没有回来,家里的房间多得是,于是朱晓晓也暂时住到了林雪雁家,一边帮助林雪雁照顾丁丁,一边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虽然丁丁已经找到了,林雪雁仍然很烦恼,丁丁自从回来以后,一直一言不发,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一天以后还发起了高烧。
早上,龙萧飞开车接林雪雁和丁丁去医院输液,回来的时候林雪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丁丁输液以后不但不见好转,病情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要不我们去省城的大医院吧,别把病情耽搁了。”龙萧飞看着林雪雁说。
“如果明天还不见起色,我们就去省城。”林雪雁摸了摸丁下的额头,丁丁象是被烧红的小火炭,浑身散发着烫人的热气。
龙萧飞帮着把丁丁抱到床上去,然后告辞走了。
“雪雁姐,你看丁丁的手指头。”晓晓正在抚摸丁丁的小手,她把丁丁的食指递给林雪雁,丁丁被晓晓拉着小胳膊,一副难受的样子,可还是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怎么了,她的手指头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老家都是这样给小孩看毛病的,要是食指青筋都浮现出来,摸上去还有一跳一跳的感觉,那就说明小孩是被吓丢了魂儿了,这孩子太小,天眼还没闭呢,什么都看得到的,定是那暗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丁丁看着了。雪雁姐,去找位先生写道拘魂马吧,烧了就好了。”
“拘魂马是什么?”林雪雁歪头想了一会儿。
“你们城市里的人都不信这个,你要不去找,我去找,要是治晚了,还不定出多大的乱子呢。”说完晓晓就要去穿衣服出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快黑了,要去也得等明天啊。”林雪雁拉住了朱晓晓,朱晓晓想想也是,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朱晓晓是个勤快的姑娘,住在林雪雁家里总要帮着做些事情,最近她把一日三餐全包下了,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她走进厨房去准备晚餐了。
当朱晓晓走出厨房的时候,她看到林雪雁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目光迷离,披散着头发静静地发着呆。她正要喊林雪雁的名字,林雪雁已经飘飘悠悠地站起来了,她找来毛笔和砚台,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方黄纸来。
她似乎是憋着一口气,几笔下来,黄纸上就多了一个墨黑的图来,有些象字,又有些象画,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林雪雁用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一边站立着不敢说话的朱晓晓,这眼神和平时特别不一样,就象另一个人钻进了她的身体,替她完成了所有的事情。
“你来。”林雪雁招唤朱晓晓,声音特别尖细,根本不象平日里的语气。“你不是要拘魂马吗,我写完了,你帮丁丁烧了去吧。”说完林雪雁默默地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然后冲着镜子诡异地笑了笑,回身一头栽在沙发里,连晚饭也没吃就睡着了。
朱晓晓被林雪雁的怪异举动吓坏了,根本不敢叫醒她,拿起她递给自己的那张黄纸左看右看,看上去还真象家乡那个老中医写的拘魂马。
晓晓的村里有个老中医,他们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三差五岁,三个孩子小时候都非常健康,从来不得病,到了几个孩子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惹祸了,小偷小摸不算,还要打架伤人,老中医夫妻俩就很发愁,从小就教育孩子就是穷死也不能偷人家拿人家的,何况现在这日子好得好好的,好歹也算小康了吧。可是不管夫妻俩怎么劝,这三个孩子都不听,惹得老中医的老伴儿整日忧愁哭泣。后来老伴儿就找了一位老太太给看看,据说这老太太是有些手段的,老太太看后说:这都是你们家当家的惹的祸,去叫他来吧。于是老中医被叫到了老太太家里。老太太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人写拘魂马啊?老中医点头称是,原来这老中医会画拘魂马,邻居孩子惊着吓着都来找他,他给画一个拿回去烧了就好了,也不收钱,全当帮邻居们的忙了。老太太说:“你光给人家烧拘魂马,也不烧纸钱,这不是白使人吗?你当是帮邻居了,这不是交人得罪鬼吗?人家找你老的找不起,就找你家小的了,你赶快还债吧。于是告诉了他们破解的方法,破解后他们家的几个孩子果然就改邪归正了。这些事情是朱晓晓听自己的妈妈说的,妈妈肯定不会骗她。
当晚夜深人静时,丁丁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晓晓就在丁丁头顶的位置把拘魂马烧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雪雁还没有睡醒,一双热呼呼的小手就攀上了她的脖子:“小猪猪(姑姑),饿。”
林雪雁一下子跳起来,揉着眼睛看着脸色红润的丁丁,随后又抱着丁丁高兴地转了两个圈,再摸摸她的额头,一点儿也不发烧了。
“晓晓,你看丁丁的烧全都退了,看来昨天打的那几针见效了。”林雪雁兴奋地说着。
“哼,我倒觉得是那个拘魂马起作用了。”晓晓说完就去洗衣裳了,林雪雁莫名其妙地坐在那里纳闷,不是没让晓晓出门吗,拘魂马从哪里来的呢?
林雪雁并不知道,白若那个幽灵一样的女孩又独自出来行动了,不过白若每次出来都只做一些林雪雁做不到也不会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对林雪雁有好处的,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不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这就难以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