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萧飞示意忘忧子要冷静,然后接着说:“你刚才讲的故事是不是在告诉我,挹娄族人逃到了依宁村,在这里分划成两股势力,一股是以丁家为代表的,一股是以李家为代表的,显然是丁家掌握着一些挹娄族的秘密,而李家却拥有那种让人烂肤的虫子以及解毒的秘方。
忘忧子轻轻拍了拍掌:“精彩,分析能力超强,就是这么回事,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依宁村历史,也就仅仅是这些了。”
不管忘忧子是真的赞赏还是在拍马屁,龙萧飞没理她,接着自己的思路说:“你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丁家毁婚娶了林家姑娘,尽管林依梦只有六七岁,而且是个天煞星,丁家还是不顾一切把孩子接了过来,我觉得这是因为丁家并不甘心李家世世代代的威胁和骚扰,他们得到了解毒的其他办法,这办法和那个可怜的童养媳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娶了林依梦之后丁云昌以及他的后人没有再得那种烂肤病。”
“是啊,所以我们都怀疑当初林依梦手里的锦盒里面放的,就是那本记着解毒药方的《血虫经》。”忘忧子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
龙萧飞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再讲给我听的吗?”
“那就取决于,你还有什么要讲给我听的吗?”忘忧子学着龙萧飞的样子反问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龙萧飞,事实上她的心里很怕龙萧飞把嘴巴闭紧,什么也不告诉她,那她落在这个牢笼里,再也无法得知外面的一丁点儿消息。
龙萧飞挑了挑眉毛,忘忧子竟然跟他讲起了条件,但这又不算什么秘密,告诉她又有何不可?于是他淡淡地说道:“我们在断桥尽头的石室旁,发现了一个石门,不知道石门里究竟有什么,过几天要到那里探查一番,不过你要是现在不把一切交待清楚,等我们进去以后,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我还会再有心情听你讲故事吗?”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有一个前题。”忘忧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就是把我们进入石门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你,要是不知道那里空间隐藏着什么,你永远都不会死心。”龙萧飞坐在桌子后面,放松地伸展着双腿,手里摆弄着桌子上的一支钢笔。
此时忘忧子已经放下了伪装,脸上的表情极为疲惫,她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不否认,我确实想知道用尽我四十来年的追求,到底在追求什么。”
“我答应你,不管发现的是什么都会告诉你。”龙萧飞很郑重地承诺着,虽然忘忧子干了很多坏事,但她现在也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愿望。
“那我也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尽量告诉你,我知道是谁杀了林雪雁的父母。”忘忧子挑了挑眉毛,等待着龙萧飞的反应。
“谁干的?”龙萧飞嘴上虽然在问,但语气平和,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忘忧子显然有一点点失落,她不相信龙萧飞会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如此之好,她觉得自己败得也不算丢人,至少这个龙萧飞确实是有两下子。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回答道:“白若!”
“可那个时候白若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忘忧子的回答真是出乎龙萧飞的意外。
忘忧子向一边的马超要了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说:“我说过了,白若和林雪雁一样,她们都拥有一些神奇的能力,只是两个人的能力是不相同的,至于林雪雁除了认识那些挹娄文字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并不知道,但对于白若,我们了解很多。白若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她死后能把自己的意念凝聚在一起,并控制一些拥有特殊体质的人。”
龙萧飞有些明白了,他接着问道:“白若死了以后的事,任何人都只是一种猜测而已,要是真的知道一个死人的内心世界,不也就成了死人了吗?你所说的特殊体质指的是林雪雁吧,所以白若会一直与林雪雁共存,而且你故事里说林依梦最后要见的人是白寡妇,这就是说……林依梦早就死了,在林依梦身体里的,应该就是象白若一样的姓白的人,总之那个人跟白寡妇是有关系的,她的意念凝聚在一起,占据了林依梦的头脑。”
忘忧子点了点头:“龙大警官果然不凡,这个白寡妇也是大家叫出来的,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结过婚,她倒是生有两个女儿,却没人知道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究竟是谁,所以这两个孩子都跟着白寡妇的姓,因为那女人岁数已经不小了,还带着两个没爹的孩子,慢慢有人就猜那个和他生了孩子的男人已经死了,寡妇也就这样被叫了起来,没结过婚的人倒成了寡妇,这也不知道她是哪辈子作了孽,会有如此下场。”
龙萧飞嘲讽地笑了笑:“你也就不必为别人鸣不平了,你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对于龙萧飞的嘲笑,忘忧子倒是毫不在意,事实上她也算得上是个奇人了,受了什么样的指责,倒可以神态自如地不介意。
忘忧子接着说下去:“在林依梦得肺病不久,白寡妇的大女儿就因为意外死了,我们曾经猜测她的死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为了发挥自己的能力,在林依梦的脑袋里潜伏下来而已,这也是我们琢磨了几十年才琢磨出来的道理,不过仅仅这么十几分钟,你就把前前后后的事都想透澈了。”
龙萧飞摇了摇头说:“你就别哄我开心了,这故事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用分析吗?可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成立,那跟林雪雁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呢?”
忘忧子淡淡地笑了笑,龙萧飞还真是这个故事的好听众,如果一般人听到这个故事,根本想不到深层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姓龙的警官不但听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还可以指出一些忘忧子从前都想不通的道理,让人有一种想继续讲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