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
迟遇不解:“我认真问你呢!她不是叫你妈妈?”
冉禁说:“奈奈的确叫我妈妈,但我不是她亲生母亲,我只是负责照顾她。之前她就这么叫,我也有跟她说过叫我阿姨就好,但是她不接受。她还不到四岁,很多事不明白,我打算等她长大一些再跟她好好谈谈,现在她想怎么叫就先叫着。”迟遇更不解了:“那她是我姐和谁的孩子?”
冉禁眼神略略有些闪躲:“这件事你姐姐没有跟我直说。有很多事你姐姐不会跟我说明白,只会让我去帮她处理,你应该也知道的。”
知道,迟遇当然知道。
出国之前,迟遇虽然忙着自己的学业,但姐姐是怎样将冉禁带入集团,让她为其办事,迟遇还是看在眼里。
姐姐时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冉禁打理。
说是“出差”,可结合她在国外有了一个孩子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姐姐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埋藏了很多迟遇想都想不到的秘密。
姐姐一走,冉禁又要照顾集团的事,还要处理家里的事。
没接触过公司事务,根本不知道冉禁有多忙的迟遇,还三天两头来烦她。
让她陪自己逛街买东西,开家长会,或者是参加学校组织的运动会,跟她配合两人三足的游戏。迟遇从来都知道冉禁能干,可她再能干也是人,只有一双手一双腿,也会累。
那时候只觉得冉禁对姐姐是一片真心,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即便再累也毫无怨言,作为一个晚辈,迟遇没资格说什么。
可是,姐姐是如何对待她的?
住在主卧衣帽间里憋闷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没有任何的娱乐设备,只有一张不好伸展的单人床。
如果她们俩早就没有感情了,大可分房,迟家那么多房间,怎么会没有冉禁的容身之处?
但姐姐却让冉禁住在极度憋屈的地方,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她,个中原因除了要掩人耳目之外,还能是什么?
为了让她俩之外的人不怀疑她们的关系,即便分床,还要住在一间卧室里。
又因为真的没有关系,又或者姐姐不想让冉禁靠近,亦或者是迟遇根本想不到的缘故,还让冉禁睡在衣帽间的隔断屋里。
迟遇并不想这样去恶意揣测对她宠爱无边的姐姐,可是所有的线索自行在她的脑海里拼凑着,拼接出让她不得不去面对的结论。
晚风四起,迟遇看夕阳之下冉禁病号服的衣领被吹开,露出洁白的锁骨。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冉禁裹住。
“不用了,我……”
没等冉禁说完,迟遇就说:“那个小孩三岁多,三年多了,我姐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路司勍说得对,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容易发现对方身上隐藏的细微末节。姐姐做了很多在我意料之外的事吧,如果不是她过世得这么匆忙,可能我一辈子都不知道。”
风从冉禁的脸庞吹过,带起了她乌黑的发丝,一缕缕地往后飘荡,向迟遇纤细的腰间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