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放在腰际,神情既凝重又惶惑地眺望因光影的关系造成黑白相间的幢幢屋宇。
&ldo;怎么了?&rdo;靳泳涵担忧地问道。
&ldo;我们可能被耍了!他要我们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里,然后从别的地方走私。&rdo;他气愤地说。
&ldo;那&rdo;她露出惊慌的表情。&ldo;行动要暂停吗?&rdo;
&ldo;不!我们一样必须要逮捕,不能把人放过去。&rdo;他的思绪揪结成一团,万分无奈地说出来。
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苏克辉都必须采取行动!曲敦亮早就算准这一点。
唉,现在只能希望曲敦亮只是声东击西,而不是借刀杀人!我的每一步行动和心态都被他算中了,这场游戏的结果不管怎样,我都是输家!
但是,到底是声东击西﹑还是借刀杀人呢?谁能告诉我?
这将影响到即将到来的行动,还有线民的安危呀!
苏克辉茫茫然眺望天际,在心里吶喊着。但是苍白的天空像是一页无字天书,不肯给他人命关天的答案。
他深吸了几口气,对着麦克风说。&ldo;严加注意任何靠近目标的可疑人士,还有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手。&rdo;
苏克辉只能下达这个仿真两可的命令,倘若曲敦亮只是声东击西的话,清楚的命令只会让线民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而丧命。
所有埋伏的人员全都吓了一大跳,尤其那句狙击手!狐疑的目光在眼睛迅速蔓延开来,不由地四处张望,有些人甚至不小心曝露了身份。
忠哥踽踽独行,他渴望放开已经到了临界点的心弦,但是弦必须有弓箭才愿意松手,而且这枝弓箭可能就是他的性命,他怎么可能放上去呢?
忽地,心弦再也受不了满弓的痛苦,在无预警的情况下遽然绷断。他的胸口彷佛被铁锤猛然重击,双脚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ldo;注意,目标已经靠近了。&rdo;重案组人员的耳机响起这句话。
因为苏克辉的话,所有人不得不分散注意力,紧盯着任何一个靠近目标的人。
躲在楼宇里面的监视人员双手握住望远镜,来回监看位于对面街道房子里面的动静。
忠哥看到耸立于新世纪广场上的大楼了,再过去就是火车站。
干完这一票,就能移民加拿大了。加油!老婆呀,这次你总不会再抱怨我不关心儿子的教育,只顾着花天酒地,不在乎你的存在吧!
为了你跟儿子,你知道我的牺牲有多大吗?我在燃烧自己的性命呀!
唉,又是为了移民梦!我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呢?
不管如何,双脚已经踏出去了,没有机会再缩回来。走吧,提起以前打打杀杀的勇气踏出脚步吧!
忠哥紧握拳头,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