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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但她来不是为了问他问题。

&ldo;我就是想来看看你。&rdo;她轻声说，&ldo;他们都是设局的人，只有你和我一样是受难者。&rdo;

&ldo;你是被害，我是活该。&rdo;他笑着说。辛辰被他逗笑，眼睛亮亮的，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悸动，她却看着他说：&ldo;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在这之前你也是对我很好的哥哥。这几年我不愿意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因为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念念不忘，这很不好，初恋本来就是用来缅怀的，既然过去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到你怀抱，那就像我一样，不要再往回看。&rdo;

&ldo;哦，&rdo;崔舜华半晌笑着慢慢的说，&ldo;辰辰，原来你不是来找安慰的，是来开解我的。&rdo;

&ldo;不不不，我是来以身作则的。&rdo;

崔舜华大笑，坐起来揉乱了她垂肩的发，初冬的阳光温吞的像旧时光一样，照在病房原木地板上，淡淡的金色，辛辰打开他的手，和从前的从前一模一样。

&ldo;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心里，你现在只想往前看，你的未来花团锦簇美得很。&rdo;他手指轻巧的理她头发，夹在耳后又捏了捏她脸，&ldo;我和魏紫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天沈副省长亲自把她送到我家，又和我爸一起送她去了她爸妈那里，第二天她爸妈就同意我们离婚，现在她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rdo;

他眼里闪闪的，&ldo;辰辰，你会有很好的以后。&rdo;

辛辰用力的点点头。

她走时已经到了门边，忽然又被他叫住，回头看去他披着一身旧时光静好安宁的对她笑着，轻柔惬意的问：&ldo;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rdo;

辛辰愣了愣，歪歪头握拳大声的说：&ldo;舜华哥哥！新生活加油！&rdo;

崔舜华下chuáng一步一步走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抱了抱，在她耳边温柔又坚定的答应她：&ldo;好的。&rdo;

他放开她，看着她走出门去，长长的走廊一转不见了她的身影，他扶着门，心里惊涛骇làng翻滚着旧时梦想与这多年荒唐，人渐醒。

用了这么久才接受已经失去了她的事实，崔舜华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舜华哥哥为了去看你我一定好好念书。

他失去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去加舀大看枫叶。

陆震走时叫了司机来等在医院楼下，辛辰却想一个人走走，那车就慢慢跟在她身后，路边落叶枯huáng，车轮慢慢碾在上面，声音倒挺诗qg画意，迎面寒风阵阵卷落叶，辛辰忽然觉得心胸开阔，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刚刚告别了往事，或许是心里想见一个人，她在这初冬的街头走着，却觉一切都是崭新的。

回到家她上楼找手机，一进房间闻到一室清清的花香，迎面书桌上一只透明玻璃瓶里cha着一大束玫瑰花，温柔的粉huáng颜色，一大把全都是含苞yu放的花骨朵，一支一支像一个一个站在溪水中的纤纤少女。

一张同色卡片cha在花间，落款是言峻遒劲有力的笔迹，她正闭目闻花香，陆伯尧过来叫她下楼吃饭，敲敲开着的门，说：&ldo;吃饭了。&rdo;

辛辰回头，站在花旁看着他，他看着神色淡淡的：&ldo;你去医院之后言峻来过，说带着周素回北京去了，联络不到你，托宁姨告诉你一声：他走了。&rdo;

辛辰闻言便愣在了那里。陆伯尧走过来递给她一支新的手机，&ldo;那天你手机掉地上摔坏了，换这部吧。&rdo;

她接过低声说了句&ldo;谢谢&rdo;，头低低的，陆伯尧却仍看到她眼角水光一闪，他目光一冷。

辛辰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什么，抬起头时眼睛微红，神色却还好，两人并肩往外走，她说：&ldo;对了，哪天你方便的话蘀我问一下辛杨妈妈，我想见见辛杨。&rdo;

&ldo;好。&rdo;

&ldo;谢谢你这几年蘀我爸爸照顾他们。&rdo;

陆伯尧停下了脚步，她恍若未觉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她纤细背影，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既盼她像此时这样理智周全，又暗暗希望她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样他可以继续在她身后收拾她闯出的祸，也算参与了她的人生。

他想叫住她，可她已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一转身没了踪影。

北京初冬夜晚比g市的冷许多。

言峻坐在临窗桌前喝茶，手机就摆在手边桌上，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来自她的消息。他看窗外夜如泼墨，半点月光也无，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言影山推门进来恰好听到，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说：&ldo;难得听到你也会叹气。&rdo;

言峻笑起来，&ldo;首长，这世上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件烦心事。&rdo;

他意有所指，言影山也心知肚明所指为何，接过儿子亲手端的茶，他端在手里，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周素是该管教，但也不需矫枉过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