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它应该坐落在离马萨诸塞四千英里之外的地方。
就在他的窗外,在托雷嘉利大街的阴暗角落里,一名体型健硕的女子轻松地从她那台宝马摩托车上跃下。她就像一只盯紧自己猎物的黑豹,全神贯注地扑向目标。她眼神犀利。剪得超短的发型如同刺猬头一般,挺立在黑色皮质骑装的立领之外。她检查了一番武器和消音装置,抬头盯着罗伯特&iddot;兰登病房的窗户,里面的灯光刚刚熄灭。
今晚早些时候,她在执行任务时犯下了一个大错。
一只鸽子的&ldo;咕咕&rdo;声改变了所有一切。
现在,她来把事情扳回正轨。
2
我是在佛罗伦萨!?
罗伯特&iddot;兰登的脑袋一抽一抽地作痛。此刻他坐得笔直,手指死死地摁在病床边的呼叫按钮上。尽管体内注she了镇静剂,但他的心跳依旧很快。
布鲁克斯医生匆匆赶回来,漂亮的马尾辫上下摆动:&ldo;你没事吧?&rdo;
兰登摇了摇头,一脸困惑:&ldo;我这是在……意大利!?&rdo;
&ldo;很好,&rdo;她应道,&ldo;你的记忆开始恢复了。&rdo;
&ldo;不是的!&rdo;兰登指着窗外远处巍然耸立的宏伟建筑,&ldo;我认得出那是维奇奥宫。&rdo;
布鲁克斯医生重新打开灯,窗外佛罗伦萨的天际线淡去了。她走近病床边,面色平静,悄声道:&ldo;兰登先生,不用担心。你只是得了轻微的失忆症,而且马可尼医生已经确认你的大脑功能并未受到影响。&rdo;
大胡子医生跟着冲进来,显然也听到了病床呼叫。他一边查看兰登的心脏监护仪,一边听年轻同事汇报。布鲁克斯医生说的意大利语很流利,语速很快‐‐内容是关于兰登获知自己身在何地后是多么&ldo;情绪激动&rdo;。
只是情绪激动?兰登心中腾起怒气,瞠目结舌还差不多!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汹涌澎湃,与镇静剂正在酣战。&ldo;我究竟出了什么事?&rdo;他催问道,&ldo;今天是星期几?!&rdo;
&ldo;一切正常,&rdo;她安慰道,&ldo;这会儿是凌晨。星期一,三月十八号。&rdo;
星期一。兰登强忍着头痛,竭力在脑海中回放所能忆起的最后一幅画面‐‐寒冷而阴暗‐‐他独自一人穿过哈佛校园,去参加周六晚上的系列讲座。那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他努力回想讲座上或者讲座之后发生的点滴片段,心里愈发惊恐。一片空白。心脏监护仪的嘀嘀声频率更快了。
年长医生挠挠他的大胡子,继续摆弄仪器,而布鲁克斯医生则坐回到兰登身边。
&ldo;你会好起来的,&rdo;她柔声说道,让他宽心,&ldo;根据我们的诊断,你的情况属于逆行性遗忘,这在脑外伤中相当常见。你过去几天的记忆可能会模糊不清甚至完全缺失,但大脑不会有永久性伤害。&rdo;她顿了一顿,&ldo;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刚才我进来时告诉过你。&rdo;
兰登想了一会儿:&ldo;西恩娜。&rdo;没错,西恩娜&iddot;布鲁克斯医生。
她微微一笑:&ldo;你看?你已经能够产生新的记忆了。&rdo;
兰登还是觉得头痛难耐,而且看近距离的物体时,视线仍然一片模糊。&ldo;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来这里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