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
秦柚迎来了为期一周的寒假。
除夕他在上学,他爸就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过年。他不知道秦柚有课,要真记得还有这么个儿子,他早一个月就该问他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过年,还得等除夕发现人没回来才问。
秦柚临时改变了回家过年的决定。
他爸妈就说他冷心眼,没孝心,不懂事。
秦柚把电话挂了。
反正隋轻也不回家过年。
“你家里人不催你回家吗?”秦柚问,嘴上吃着隋轻从楼下买来的饭,饭凉了一次,隋轻热上了。
隋轻也是工作完赶回来的,菜市场和超市早关门了,没办法只能去饭馆买。据他说,他去买饭的时候饭馆一家人刚好坐一块儿热热闹闹过年,觉得他大过年自己来买吃的怪孤单,要拉他坐一桌一起吃年夜饭,他拒绝了,说家里还有个弟,没放学,要等弟弟回家吃,说弟弟名字可好听了,叫“柚崽”,弟弟唱歌也可好听了。
秦柚一听,尴尬得想死,轻轻骂他“傻逼”,耳尖发烫,默默把脸转开吃饭。
隋轻最近老喜欢这么喊他,虽然他想喊的其实是“柚子”,但他就是故意把发音发在“崽”和“子”之间。
说真的,他那个嘴不要可以捐了。
他回答了秦柚的问题,说:“这里就是我家,要不是带着你,这年我也懒得过。”
秦柚问他妈在哪儿。
“谁知道呢?到处瞎跑。”
秦柚问他姥。
“早不待见我和我妈了。”
秦柚就吃饭。
——隋轻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父亲。
“这年也没什么好过的。”隋轻往沙发上一靠。
确实没什么好过的。
如果过年是让一家人团圆或者凝聚的话,那为什么他们有的是一个支离破碎或是令人窒息的傻逼家庭?
如果过年只是想让人感到快乐,那为什么长大以后的过年只会让他们感到无力,甚至连傻逼春晚都不想打开?
哎,春晚;哎,过年。
如果它只是一场普通的假期,或者像元旦那样没有太多内涵,只是一个农历的跨年标记,那它一定是让人期待的,至少不会这么让人心累。
太累了,不如整点酿造果汁——再来点音乐吧,如果不介意,还想点一根烟,不贪,一人一口就掐了。
……
“你先我先?”隋轻的手指灵活地从盒里挑出一根烟。
他们说好两个人抽一根。
“……你。”
隋轻就把盒子关上,一叼一点吸了一口,空出一只手来把一罐啤酒推到秦柚面前,说:“十八了,醉了也没事。”
秦柚才不想醉。
他抱着吉他拨了几下弦,随便弄出点声响。
隋轻说好只抽一口,但是他抽了三口,最后他说不行了不能再抽了,才把烟给秦柚,从他手里把吉他换出来。
秦柚盯着手里的烟,烟头还在烧,那烟嘴是被嘴唇轻轻叼着的,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