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雅到现在也不敢让国内的人知道自己开了公司呢?甚至在这之后的十年,她都不能说,因为国家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出台明确的法律,万一被抓住了,被人嫉妒眼红给举报了。那么,在没有相关法律做参考的情况下,唯一的下场就是关着,劳动改造。而现在的严打阶段,就更是让人风声鹤唳了,据说,某青年因为喝多了在马路边尿了一泡就被定罪为‘现行流氓罪‘送新疆了。一个女孩夏天夜晚在自家院子里洗澡,这时同村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从门前路过,因院墙较低随便伸头看了一眼,被女孩发现,该女大叫“流氓”,男孩被抓,随即被定为流氓罪给枪毙了。最让人崩溃是另外一个故事,最狠的一个,是一女青年和在逃犯罪分子有亲密的行为,结果判刑了,原因是“客观上起到了助长犯罪分子嚣张气焰的作用”。
像萧雅他们这样的,落实一个流氓罪,那也是可能的,没准还会成为有关部门完成指标的一个重大案件。好像除了萧雅之外,所有人都担心起来。萧雅此时在想,如果以现在的标准,放到三十年之后,天朝还能剩下多少人呢?到时候可能又得计划生育了,计划着怎么生育。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吉普车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人说话,之后,就有人把门推开,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中年警察推开了病房的大门,问道,“谁是萧雅?”
“我是。”萧雅站了起来。
那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萧雅,然后说道,“出来一趟。”
萧雅安抚的拍了拍婶子的手,然后出去了。出了病房的门,把门关上,就见刚刚那个警察一脸便秘的样子说道,“你是萧雅?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是哪位?什么叫跟你走一趟?走一趟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穿着警服,不像当事人出示你的身份证明,不说明具体情况,一句跟你走。就把一个大姑娘带走了?你当我是什么人?随便跟人走的人?你又以为你是什么人?打算强抢民女吗?”
萧雅连珠炮似的的一番话,让对面这个三十多岁的小警察有点不知所措,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呢!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似乎有点语病,冷着脸,一边掏出工作证,一边说道,“你们这里有人报案,说是有一起影响非常恶劣的流氓案件。我们刚才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了。现在请你去核实,就在楼上的会议室。”
萧雅接过对方的工作证,翻看了一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还给他。说道,“不是影响非常恶劣的流氓案件。是一场聚众伤人案,而且,报案人是我,我是原告,别搞错了。”
这次,这个警察有点发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觉得这个女人是属于那种,讲不过,吓不住的人,还是交给上头好了。
上了楼,在医院的大圆桌会议室里,来了四个警察。去找萧雅的一个,面前坐着三个,一个三十多岁,长的很黑的警察,坐在中间的位置。旁边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而在主人的位置上,坐着伊贤和老院长。自己的旁边,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有男有女,都是和自己动手的人。去找萧雅的人,在黑脸警察的耳边说了什么,对方看了萧雅一眼,然后,示意萧雅坐到伊贤这边来。
萧雅走了过去,坐了下来,“现在,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谁先说?”
萧雅没说话,果然,对方几个人都争着要开口,黑脸警察示意那个声音最大的男人说,就是那个在走廊里骂萧雅的家伙。
“我在走廊里和人聊天,这个女人就以为我是在她说她的坏话,然后就从屋里冲出来,和我吵架,还动手,是她先动手的。还有啊!她和这个姓伊的过去就有不正当关系,现在这个女人婶子住院,这个姓伊的把好药都他们用,还开新的病房给他相好的和叔叔晚上睡觉用。谁知道晚上是怎么回事啊?”
四个警察的眼睛都盯着了萧雅他们这边,伊贤刚要开口,萧雅一摆手,阻止他说话。自己开口说道,“今天早上护士打完点滴,离开我们的病房,是八点四十七分,在八点四十八分开始,这个人,就站在了走廊上,开始大骂起来,他是这样说的,‘这个世道怎么这么黑啊!有人的命值钱,有人的命就是草啊!就算在医院里也是照样有够男女,破鞋……”
萧雅非常非常完整的叙述了当时那人的话,就在大家呆愣的时候,继续说道,“之后,我从病房出来,对这个人说,……”
……
‘我被这些‘流氓’围攻了。所以我要报警,而且现在我毁容了,我要求赔偿,请你马上报警。’
“这就是我最后说的话。”
四个警察傻了半天,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现场还原,将对面这六个男人两个女人当时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站在什么位置,说的都非常的清楚,一句没落下。黑脸警察先反应过来,又说道,“好,我们都记录下来了,但是他们对你和这位医生的指控,你怎么说。”黑衣警察看着萧雅,想看看这样的女人,会怎样聪明的反驳对方的指控。
“说我和这位伊贤医生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认为,这是歪曲事实,多年前,我们在媒人的介绍下订婚,并且差点结婚,但是因为出现了一些突发的状况,婚约被取消了,当场的鉴证人有上百位。在此之后,萧家和伊家从无往来,只是在那之后,遇到过几次。根据这个历史来牵强附会,明显是在栽赃和污蔑。”
那位女警察开口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萧雅瞪了她一眼,说道,“有啊!”萧雅时候了这么多年,自己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是在家中度过的,什么时候在南方,什么时候去了深圳。想想又说道,“如果这个不足以说明的话,那么,只要你们写出公诉书,或者是处罚条例,来惩处这几个人污蔑罪,陷害罪,故意伤人罪,伪证罪。那么,我愿意接受省级或者是市级司法机关的法医来鉴定我的处女之身。”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过了半天,黑脸的警察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告他们流氓罪?”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他们消停了,不过,黑脸警察不是那么好惹的,问伊贤,说道,“你是否有差别的对待病人呢?还特意给他们开了新的病房,让他们当休息室?”
伊贤刚要说话,又被旁边的老院长给摁住了,“可不是这样的,王凤霞和其他的患者开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但是这个萧雅同志,从大老远的深圳,过海关,从香港买回来的进口药品,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送到我们医院来的,要求我们给她婶子使用,对了,还有一次性的注射器和葡萄糖等药物,都是他们带来的进口药,家属也签字同意了,我们不得不用他们自己的药。你让我们给其他的病人也用这种非常贵的进口药,我们医院真的没有。还有,那个另外开一个房间的问题是这样的,萧仲廉是在内科住院的,他是有些心律不齐,血压高,骨质疏松,加上营养不良,所以,他已经办理了住院手续,每天要打三个吊瓶呢!萧雅同志也是内科,她是因为贫血加上过度疲劳,要在这里住院,也办理了手续,每天点两瓶。用的也是她们自己的药。这个……人家病了,要住院,虽然不用我们医院的药,但是每天的床费,卫生费等等费用,人家可是没有少交。”
这番话一下来,似乎就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矛盾了。黑脸的警察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些药。有些人觉得自己买的药,不关别人的事,有些人觉得,吃独食的人太可恶。还有一些人想要分趁着有人带头,来分一杯羹。呵呵……”
萧雅看着对面的那几个人,冷冷的说道,“我婶子的病还没有痊愈,我怎么可能把药给别人呢?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我给家里买的好药,结果有人来求,叔叔和婶子人太厚道,不想想自己什么情况,竟然就分给人家了,分了一家,就有第二家来求,能好拒绝哪一个呢?再说了,我花了上万块钱买的好药,凭什么要我分给不相干的人。”
说道这里,萧雅站了起来,对着那四个警察和那几个家伙说道,“等我婶子身体好了,不用那些药了,我会把药全部分给周围的相亲们,当然,有些人,就别想了。还有,我提出的伤害罪,希望有人为我做主啊!我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被人骂‘破鞋’,对我声誉是多大的损害,尤其是现在正在严打,真要是碰到那些不明是非的官爷,我萧雅可能就得吃枪子了。这样的诬陷,罪大恶极,简直就是想至我于死地。我会让人整理好材料收集证言的,对了,你们医院的验伤科开的证明管用吧?我要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