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哼哼:“我擤鼻涕了。”
小阳春笑着咬了记她嘴唇,说:“那你试试。”
她抬起头,才发现小阳春刚抱着她一直在兜圈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她四下一看,脚印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大圈。
她问:“你迷路了?”
小阳春瞥她一眼,然后踢了踢脚下的雪。
她看得莫名其妙。
小阳春又用脚尖凿了凿,然后抱着她慢慢往酒店走去。
回到房间,她立刻开空调脱外套,小阳春把她揪到了窗户边,摁住她脑袋。
空无一人的白色马路中央,是一个硕大的爱心,爱心凹陷出的弧度,是小阳春最后随意凿的那两脚。
她看得直乐,脸贴住了窗户,小阳春大概觉得晚上的雪地没那么大的杀伤力,她眼睛瞎不了,所以也没再管她,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时钟走过零点,第二天元旦假期结束,她跟辅导员请了半天假,上午送小阳春去机场。
她生出一丝怨,怨他为什么不在十二月中旬,圣诞假期刚开始的时候就来。
但又庆幸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来了,他们一起走过了跨年。
她在登机口跟小阳春挥别,小阳春回头,忽然朝她走来。
“干嘛,落东西了?”她问。
小阳春一言不发地打开外套,把她包了进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淡味道。
机场人来人往,眼睛无数。
她被藏在他的衣服底下,仰着头,承受着他急促又炙热的吻。
她忽然眼眶发热,想就这样藏在他的衣服里,和他一起登上这架远去异国他乡的飞机。
她开始数着日子。
回学校后没几天,她在文具店买了本日历,用最原始最老土的方法,每天勾掉一个数字。
数字是黑色的,她的笔是红色的,强烈的色彩对比一天天刺激着她,她忍耐着勾掉了六页之后,暑假终于到来。
这个假期她没有回家。
暑假前夕,学校附近的驾校发传单招生,她和同学一起报了名,多人一道打折力度大。她告诉父母她要学车,父母说给她打钱,她没要。
她如今收入可观,正在有计划地存钱,她觉得她没几年就能帮家里换套房子,父母也能把饭店关了颐养天年,但她没把她的这份勃勃野心告诉父母。
她告诉了小阳春。
小阳春问她:“你没打算在y省买房?”
“在这里买房干什么?”
“以后回去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