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冷笑一声,“休要装模作样,你就是那四个贼人中的一个,巧舌如簧蒙骗先帝,但是却逃不过本太师的法眼。”
张子然被太师忽然的转变弄蒙了,紧张反驳道,“我是贼人,那另外三个呢?”
“另外三个···就要看你招不招了!”太师脸忽然变得狰狞,“给我抓起来!”
“你敢!我是皇上的男妃,岂是你可以随意处置!”张子然极力反抗,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没两下就被制住,动弹不得。
“是先皇的男妃。”太师阴测测纠正道,给斯年使个眼色。
斯年本来在一旁观望,接到太师的示意才故作焦急上前求情,“太师,张公子是先皇的男妃,您确实无权处置,还望您开恩!”
张子然被死死的按着头,抬不起来,只能侧脸斜眼看着斯年,吃力的道,“还是你人缘好,咱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太师就只怀疑我,却不怀疑你。”
“我···我光明磊落,为何要怀疑我!”斯年脸色一红,急忙为自己辩解。
“我也是光明磊落的,而且咱们一路都在一起,我是不是刺客贼人,你最清楚不过了。”张子然低着头,闷声道。
太师脸色一滞,眼睛眯起一道精光射向斯年,“张公子说的有理,很有可能公子也是同伙,一并抓起来!”
“太师,我是冤···”斯年冤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太师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闭上嘴巴闷声不吭,任由人将自己制住,跟张子然一样被按压着脑袋。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大牢走去,太师在队伍最后,眼神阴鸷的回头看了一眼客栈,转上上了轿子。
房顶某处的阴暗角落里,段聿修伏低了身体急促不安的喘息着,只露出眼睛盯着打着火把的队伍远去。
“怎么办?”一旁的段清研焦急的问道。
“等!”段聿修骨节粗大的手指敲击在长着薄薄青苔的瓦片上,郑重的道,“太师就算抓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是想逼迫我尽快现身。等联系上阁老之后顺利进宫,张子然也就没事了。”
段清研颔首,明知道段聿修说的都对,却还忍不住为张子然担心,“希望他能平安等到咱们进宫。”
大牢中,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三面是强,一面是木头做成的栅栏,角落一个低矮的栅栏小门。
张子然坐在唯一的小凳子上,用手指做梳子,理顺自己的长发,全然不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斯年。
“张子然,你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斯年终于忍不住,站到张子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睥弥着他。
“我?我没什么居心啊。”张子然被斯年挡住唯一的光源,什么都看不清,才茫然的抬起头。
“太师明明只要抓你,你为何要将我拖下水!也被关进这臭气熏天的大牢里。”斯年不敢对张子然动手,只能不满的踢他屁股下面的小凳子。
张子然大声叹了口气,“唉~不识好人心啊!”
“切~”斯年不屑的嗤笑一声,再次怒瞪着张子然,大有今天不说清楚就没玩的架势。
“你说说,你有钱吗?我要是被抓走了,你一个人住在客栈里,人家能不找你要钱吗!”张子然大义凛然的道。
“少来,你的簪子都抵押给掌柜的了,他还找我要什么钱!”斯年根本不信张子然的话。
张子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簪子是抵押了,但是人家还要还给我你没看见吗?而且用我的簪子抵押的房间,我还在你眼皮子地下被冤枉抓进大牢,你好意思住下去吗?”
不待斯年说话,又道,“当然了,如果你脸皮厚也是可以住的,但是咱们俩从江南一路同行回来,我是贼人刺客你也逃不了干系。昨晚虽然没事,但以太师的聪明早晚会想起来这一层,还不如直接进来,咱们还有个伴。”张子然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拍了拍露出的半截小凳子,邀请斯年道,“一起坐会。”
“你自己坐吧!”斯年气呼呼转身走到栅栏旁边,伸头张望。
一个吃的肥胖的牢狱差拨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用刀柄敲了敲栅栏,问道,“谁是斯年?”
“我是!”斯年连忙应承道。
差拨上下打量了一下斯年,“恩,跟我出来。”说着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让斯年出来。
“哎~我呢,怎么就让他一个人走了?”张子然见斯年被放出去,急忙跑到门前也想挤出去,奈何差拨肥胖的身躯将牢门堵的严严实实,他连个胳膊都伸不出去。
“谁说是放他走了,你们两个是共犯,要分开关押,防止串供,等下要提审的。”差拨错开身子关上房门,再次锁上。
斯年隔着栅栏对着张子然阴测测的笑,转身跟着差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