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生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瞥向了房门口。
而房门口外,那身穿白衣长袍的刘洛水,此刻竟然趴在门口,悄无声息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嘴角却不易察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
夜色渐深,有人欢喜有人愁。
位于青峰镇东头的一座小小仓库里,几名鼻青脸肿的青皮大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的们做主啊,朝天阁的那帮小娃娃也太猖狂了,一出手就打伤了我二十多号兄弟,这个仇大人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为首一人,赫然是那下午时分在酒楼寻衅的青皮痞子王虎,只不过此刻他的脸颊肿得很高,整个面部都变了形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哭诉。
“整个青峰镇谁人不知,我王虎是大人的手下,可是朝天阁的这帮人,却还是下手这么狠,小的挨揍也就罢了,可是这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中啊!”
仓库后方,一名身穿黑衣魁梧大汉靠在一张椅子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
“闭嘴!”
此话一出,王虎急忙闭嘴,不敢再说话,神色紧张。
却见那身材魁梧的黑衣壮汉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王虎几人,冷笑道:“老子用屁股也能想到,肯定是你先惹的事。朝天阁十年一次试炼,试炼结束之后才会有年轻弟子下山,所以那些下山的弟子哪一个不是身居修为的佼佼者?你还真不自量力!活该挨揍!”
“老子这次来青峰镇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没工夫给你擦屁股,你自己就当长长记性,真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了?”
身材魁梧的壮汉冷声呵斥,而跪在地上的王虎等人顿时脸色难看不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堂主,此事未必不能出手。”
身后,一个略显诡异的沙哑声音传来。
不单单是坐在椅子上的壮汉明显一惊,就连跪在地上的王虎等人都是明显有些错愕。
却见一个身材极度肥胖的中年汉子,挺着大肚子缓步而来。
那居中的黑衣汉子急忙起身,躬身抱拳道:“原来是柳先生,不知柳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柳先生莫要怪罪。柳先生放心,如今在西河郡内的兄弟们都已经嘱托好了,一旦有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就能知道。”
被唤作柳先生的肥硕胖子眯了眯眼睛,本就拥挤的脸颊之上几乎都要看不到那细小的眸子了。
“无妨,听闻朝天阁也算得上西河郡里头数一数二的剑道宗门,既然如此,也就让他们趟一次浑水好了。也教教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胖子微微一笑,脸颊之上却流露出一抹狰狞。
那被唤作曹堂主的壮汉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而跪在地上的王虎几人不由得一喜。虽说眼前的胖子从未见过,可是听这话,估计朝天阁接下来要遭殃了,如此岂不是更好?
——
夜色渐深。
戴着人皮面具的公孙艺此刻蹲坐在高耸的城头之上,抬头眺望那座被称为清风山的地方,若有所思。
身后,那须发斑白的老人轻轻躬身道:“殿下,西河郡近日来了不少中九境的高手,咱们是否该提醒一下春生少爷小心行事?”
公孙艺顿了顿,转头道:“二师父,你能打得过那些高手吗?”
那位须发斑白的老人微微一笑,道:“殿下,那些人在老夫眼中,如同蝼蚁。”
公孙艺吐了吐舌头,继续欢快的摇着脚丫,道:“那就好了呀,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春生哥哥。”
老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抬头远望,神情肃穆。
——
大朔西南,有个被称之为十万大山的密林之中,有位年轻人,单手拎着一柄长剑,眺望北方。
有两人,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