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走。
我托了关系,进到府里。只是不凑巧阿诸又去巡城了。
我不知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守好益州,保住国都徐州,或许是他唯一的心愿。
府里的仆役很少,只有五六个,做的活还挺繁重,我发现我基本什么活都不会做,不是打破这个,就是打破那个。
好心的老总管终于放弃叫我做事了,因为在割麦芥杆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掌给划破了。
一位老婆婆给我上药,然后我发现她就是上次那位收不到自己儿子书信的李大娘。
李大娘瞧了一下我的右手掌心,说道:“哟,幸好割得不深。哎,何苦呢。这细皮嫩肉的,多疼。”
我低下头,收了掌心上的伤说道:“只是小伤,没事的。”
“本是帝女花,怎奈韶华胜极。”她摇了摇头,言中有话。
我疑问道:“婆婆您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我看了你掌心的线……”
“您会相面吗?”
“不会,只会随便瞧上几眼。会相面的人,道了天机,是会折寿的。”
她不再言语,拿了一些衣物去缝补。
老管家已经吩咐下人,不要安排我做活了。我顿时感觉好无聊。
我瞧见,西厢房有一些放置的脏衣物,还未浣洗。就拿到井边清洗。
大抵我是见过粉蕊她们是如何清洗衣裳的,应该是难不倒我的。
晚风吹拂,夕阳薄暮,余辉变得清冷。天上的雪,下得浅浅的淡淡的……
清理衣物的时候,我发现了阿诸的一件外衫,衣领上沾了血渍,一团的乌黑,应该是后颈的那个伤口流的血。
我心中一阵的酸疼,似乎有针在扎,只想把它清洗干净。这样或许心中会好受一些。
经过我不懈地清洗多次,那乌黑不但没清干净,还扩散到了领子下……弥漫着一股忧伤的味道。
只好发狠地刷洗……
只是……用力过度,我把衣领给扯脱线了……呃呃……竟然破了个洞!
我苦着脸想,我能不能胜任缝补的工作?我连穿针都没穿过线……嘤嘤嘤……
我去井边提水的时候,很难过的发生了一件大糗事——我摔倒了!
摔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扭到了脚后跟……整个都是红肿的!完全走不了路了。嘤嘤嘤……
我顿时觉得老天今天是故意找我喳,为什么总是跟我对着干哩。
我重新坐下来,锤洗那件外衫……
天越来越冷,就在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冻住的时候。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个悠远又清朗声音———“阿虞,有时候做事,做七分就行了。用力过度只会伤了自己,得不偿失。”
这声音穿过了月光的清冷,雪花的寒意,温暖了我的心。
我顿时就怔忡住了,停下,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看他。
淡月笼罩之下,雪花已变得浅显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