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大显,不像表面这般平静。”阿勒泰眸色深沉,“要是再给我几年就好了,现在,是蒙兀输了。”
“刚刚如果你刀劈的是我,可能今日结局会不同。”慕情吞下解毒丹,缓缓开口。
“没什么不同,有人想让你死,不管是借我的手,还是对你放箭又发暗器。”
阿勒泰蓦然一笑,“我也只不过想做负隅顽抗而已。”
还有等一个人的出现。
只不过这个人刚刚愿意松开和他交锋的长枪,冒着曝光后背给敌人的危险也要去护那想替他挡箭的碧衣女子。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他也是如此救了自己性命。
这样的一个人,会心动自然正常。
但是,同为男子,他愿意将这一份心动埋在心底。
战场上厮杀渐停,慕情转身对着久未继续动刀的阿勒泰开口:“归顺大显?”
“那要当心了,但凡有可乘之机,我都会随时补上一口。”
慕情笑出声,“届时就是皇帝该头疼的事了,我只管现在。”
阿勒泰也笑出声,“善。”
自此,草原一统于大显,疆域再向北边扩展。
……
军帐中
坐在椅子上的叶鸿羽懊恼用拳抵头,在他一番整肃之下,居然真的抓住了十几名祸乱军心的人。
他坐在椅上垂头之际,一道暗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梧州?”他惊讶道。
“大师兄,”燕梧州开口,“我知你可能对三师兄心怀芥蒂,怪他当初为何在那种紧急的时候抛下你不管不顾,却带着白稚师姐下江南。”
叶鸿羽闭上眼睛撑住额头。
“大师兄没有感觉到这三年战事异常顺利,三师兄之前与你查探过的石竹花之事忽然了结,就连沧州之乱,也顺理成章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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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梧州抬手放在桌上,看着叶鸿羽道:“他去江南只是为了去找登极道,妖物霍乱他岂会不知,不管是沧州,还是蒙兀的,作恶这么多事,天道却不管不顾,大师兄不奇怪么?”
叶鸿羽喉结滚动两下,扭头一双眼睛看向燕梧州。
“妖狐用困阵困住了登极道千名修士,将这群妖物做的恶转移到了登极道的修士身上,我们血战登极道,三师兄破除了禁制落入海中,那是无妄海啊大师兄,就算看一眼海面都会动摇心智产生心魔的无妄海,三师兄掉下去了,他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居然,不是因为和白稚一起去游玩才去的江南。
他忽然想到,慕情确实并没有因为白稚而耽误任何一件事情。
之前他们师兄弟两人每每因为白稚对话都不甚愉快,他也从不解释。
叶鸿羽握紧了拳,白稚……真的可能是一个大患,他想到了下界之前看到亦穆阳虚弱的模样,又联想到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和她脱不开一点关系,甚至沧州之乱都是有她的影子,她在沧州给流民的那些药……
“我有时候也很想知道,三师兄究竟在无妄海里经历了什么,无妄海前尘回忆从来都是片刻闪现就再经历死过一次的回忆,师兄他到底经历过多少次死的折磨在海里沉沦了三年。”
“好在他回来了。”
“登极道困阵一除,天道也就被解除了蒙蔽,蒙兀王庭之乱是天道惩戒,沧州之乱也是,傅予书等一众朝中重臣,是当年是师兄派我救下,你应该知道师尊的用意,他让三师兄来人间也不过为了养好身体,人间本来是你的历劫地,为何你如今却能如此平顺,他受难连连?”
叶鸿羽看着一旁燕梧州清澈的双眼,松开拳头终于放松下来:“梧州,你长大了,大师兄不及你。”
他迈步出军帐,看到不远处慕情正手拿一副长弓,手间比划着和阿勒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