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好头发的慕情干脆就待在大厅,少年马尾半束,不至于头皮扯的很紧,高束的半马尾一歪,神态有些疲惫,顺带就坐在椅子上撑着小案小憩了起来。
她自从醉酒的那个晚上睡得好了点,又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
总感觉醉酒那一晚忘记了什么,可是问起来小系统它居然也和她装傻。
左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懒得追究了。
叶鸿羽正在一旁检查大厅中蒙兀人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书简,余光瞥到慕情撑着头休息,压低了声音开口,“你自来北境一直劳顿,未曾好好休息,收复顺州本可以等结冰之后,为何非要兵行险招不可呢。”
慕情并未睡着,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扬唇,“乌达尔那五万残军气势正弱,方羽然告诉我顺州守城的奎木和乌达尔一直在武将中互相攀比,我能打败乌达尔,奎木自然是不服气的,心中傲然又被叫阵三日,虽有些头脑但沉不住气。”
她揉了揉眉尾继续说道:“结冰渡河攻打顺州当然稳妥,但蒙兀岂会想不到?等到蒙兀援兵抵达,我大显必与之久战僵持不下,我可不想这个年关在城外大营里过。”
“只是因为年关不想在城外大营过么,”叶鸿羽偏头看她,“我听梧州说那一日和乌达尔打斗,乌达尔身上似有妖气。”
“是啊,所以师兄可要在这顺州城里里外外好好查一查,我已经唤了方羽然过来,师兄有什么大可问他。”
慕情依旧闭目养神,却能听见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鸿羽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师弟为何要放过那阿勒泰?”
见慕情依旧撑手低头,他继续说道:“师弟,别人看不出来,我看不出来么,那箭是你替他打偏的。”
良久,慕情才慢慢回复:
“师兄,一个送到边境打仗,又不给兵符权利的王子,你觉得蒙兀可汗对这个儿子可否重视?”
慕情放下手侧头,对上叶鸿羽的眼睛,“你觉得阿勒泰是否池中之物?”
叶鸿羽稍作思衬回复:“今日入城,一路畅通,确实未曾料到他能带兵来的如此之快,否则还能少折损一些,有所防范才能如此迅速,他的确不一般。”
“所以,我也想看看,留下这么一个人物,蒙兀王庭会发生什么变故。”
“你倒是大胆。”叶鸿羽俯身低头,似问又却用肯定的语气,“你总是这样,好似什么都知道。”
慕情看着他俯身逐渐靠近,眼中还藏着些许怪异的神色。
“世上真的有能做反梦的药么,师弟,那到底是什么。”
慕情看他良久,叶鸿羽琥珀色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和她对视。
忽的,她笑出声。
“师尊只给你留了四层修为,你却浪费灵气入大食公主的梦,你果然对她极上心。”
叶鸿羽没有说话,慕情眼光瞟到他腰间系着一个金色的绣囊,心中明朗。
“我有一奇药,名为前世遗梦,会让人在梦中梦见前世的事情。”
叶鸿羽的心咯噔往下掉,“所以,梦境里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真的杀了尤莎娜,就因为白稚要他杀,他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