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透着一股子亏心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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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护卫提来灯笼,白熙接了灯笼为长仪公主照亮。灯光一晃,长仪公主一身宫装,鬓角也有些散乱,必是在宫中忙了很久。
“今日我见了皇兄。”
白熙一个眼神,院子里就只剩她们二人。
林祯轻捻着她的耳垂,出言调笑:“你如今倒是颇有威势,这帮下人也□□的乖觉了。”
“今日杖毙了吃里扒外的奴才,这些人也受教训了。”白熙红着脸,扭过头道,“那几本账册就是此人偷走,交给沈明的,甚至,有几次我的行踪也是他透露的。”
花园离两人的寝居有些远,林祯也不着急,就这样边走边说。倒是白熙被灯笼烤得脸和脖子都是汗,灯笼的光在地上摇曳,提着灯笼的手也有些发酸。
“你极少这样很严厉,做得很好。”
“一饮一啄,莫非前因。此人自作孽,又焉可活?至于他的妹子,我叫人送走了。”
“你有一念之仁,如何善后自己看着办就好。”
“我明白。”白熙换了只手提灯笼,“远远送走,一介妇人翻不出什么浪。只是,殿下,你今夜回来得晚,不知太子殿下留您说了些什么?”
“我说见了皇兄,你可知,赵王也是本宫的皇兄。”
“赵王?”她差点滑倒,“殿下的皇兄中三皇子已废为庶人,五皇子早年曾对已薨的孝端文太后大不敬,受罚过继魏悼王为嗣,四皇子六皇子早夭,七皇子尚未封爵,赵王是何人?”
林祯从衣袖里抽出一封邸报,交给她。
“正是本宫的这位七皇兄。今天傍晚,小朝会后,门下省传父皇旨意,诏封七皇子林祜为赵王,赐朱雀大街府邸一座,并监军御北。”林祯淡淡道。
邸报详细解释了天牢罪员自杀一案的始末。竟然是在朝官员为了自己的朋党之私,逼迫罪员攀咬诬陷。而为了不造成冤狱,几名罪员宁可自杀也不肯就范。
邸报摘录皇帝旨意,申斥了朝中大臣在清查三皇子党羽一事中相互构陷,党同伐异的恶行。并言明将涉事官员罢黜,尤其以七皇子门下的三省六部大员损失最为惨重。
皇帝终于开始清算令狱中罪员自杀、假冒大理寺、谋夺账本之事,只是后面两件事涉及皇室秘辛,涉及其中的人,所受的处罚也是借着罪员自杀案的由头处置的。
“岂有此理!”白熙气得跳脚,放下灯笼擦汗,“七皇子虽在朝堂失势,却得入军中,岂不是变相得了兵权,这分明是父皇在用他制衡太子。时无英雄,竟使畜生成名。这等诡诈之徒平白得了好处,父皇简直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