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惊讶极了。他从不知道三殿下竟然也曾派人去雪山寻找谢从安!
他若插手,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是看起来的那个样子。谢妹妹为了躲避捉拿跌落悬崖的背后,应当还有别的秘密……
“殿下可愿意与我细说当日情形?”
良王抬眼看他,摩挲着手上的杯盏微微一笑。
凤清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位怕是又有捉弄人的心思了。
“那一日的巫峡雪山实是热闹。有救人的,有杀人的,也有顶着救人的名义去杀人的,还有借着杀人的借口去救人的。你说这谢小姑娘的身边,怎么总是那么热闹?”
谢从安的身份本就麻烦,再多些秘密,自然是要引人注目一些。凤清被这样长的一串话弄的不胜其烦,对面的这位显然又不愿直言相告。
他只能逐个拆解道:“当日那情形,不就是趁着今上要将人捉回长安受审才作出的怪。其中谢氏三房因不满五房掌权而派人追杀,不过也有说那是五房怕她后悔,要斩草除根而放出的幌子;至于追过去救人的,必然是谢妹妹的至亲好友了。所以,假救真杀的,想必有太子殿下的人手,而那些真救假杀的,自然是殿下您的安排。”
“是。”良王应声点头,十分自然。
凤清心中的大石落地,才要喝口茶安一安神,对面又轻飘飘的丢出了几句:“不过你还是猜漏了些。且那些才是重点。”
凤清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
良王一副“当心杯子”的模样紧张护着,眉间微皱,言语中甚至有了几分委屈:“这可是本王自己烧的。若再碎一只,便真的没有东西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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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心中一动,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说不明的情绪。
三殿下如今揭开了自身面纱,又除掉了府中常年的暗桩,近些时日还经常的偷溜出府。
不过宫中还有太子坐镇,他走也走不远。听说郑合宜常去忠义侯府从前的南山别院里玩泥巴,莫不是他们两个约在那里见了?
……这个郑合宜就不怕被太子知道么?
*
自从有了那一夜的遭遇,谢从安想要出去逛的心思如何止得住。
因她不许人伺候,颜家又不好设在院旁蹲守,只能让奴仆们一日三回的在花门前拦着。如此一来,依旧是因她将后宅里闹得无法安宁。
这一日,她坐在小院的窗子边上,朝外伸出两只手。太阳已经掉到墙后去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发着呆,尚不知又有什么罪名落在了自己头上。
颜子骞一进院子便看见她双眼睛痴痴望着一处,似是在发愣。
“你可知道父亲生了好大的气?”
谢从安像是没听见似的,动也没动,将两手缩回身前挡着,仍旧扒在窗子上不肯起来。
颜子骞瞧出她还在想要出门,便走进屋来说了句:“我今日是来说教的。”
“哦。”谢从安换个姿势朝向他,摸了摸身下的垫子,嘟嚷了句:“没茶。”
“罢了。”
“那你说吧。”
颜子骞站在她身旁,攥着袖子里那张酒楼送来追债的小票,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