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援军未到,其他人也乱了心神,不由劝道。
慕容逸轩一愣,随即眉头紧锁,怒声说道:“朕要如何做何时容你等置喙?都给朕退下!”
“陛下”,漫天的杀贱和血光中,柳将军不由劝道:“您还是先出城吧,等到了明苍山与援军汇合后,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不然一旦慕青的军队攻进城来,只怕会对陛下不利。”北楚如今必败了,可是他却没有胆量直说,只得婉言劝谏。
慕容逸轩冷声道:“再多言者,格杀勿论!”
众人见他发怒,连忙低下头去,任谁也不想再触慕容逸轩的逆鳞。
前去探查的士兵急匆匆地赶回,跪倒了慕容逸轩面前:“陛下,怀化郎将现下在平关遭到了地宫军队伏击。而国内也有消息传来说慕容瑾翊已起兵谋反了,此时正与我军援军在连玉关一带开战,醴都现在也被慕容瑾翊包围了。”
慕容逸轩身形一僵,他早料到慕容瑾翊这个前太子不会太安分,所以他才迟迟未发兵援助修洁。直至处理完南诏国内的动乱才起身前往北楚,想不到他前脚刚走,前太子便又有了动作。
可令她奇怪的便是,他离开前明明早已剪除了慕容瑾翊的羽翼,而慕容瑾翊他手里的军队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是故意让自己放松警惕,这才等他出兵援楚后再伺机而动?但慕容瑾翊平素脾气火爆,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以他的性子又怎能忍到如今?难道是他身边有高人相助?
柳戚一听,如今也不由慌乱了起来。他就柳济这么一个儿子自己的儿子。又如何忍心看他出事?
柳戚向前一步。单膝跪在了慕容逸轩面前:“陛下,臣想请命前去平关支援,望陛下恩准!”
济儿如今若是出了事,他又有何颜面回去面对自己的老母与他早去的娘亲?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慕容逸轩是如何不会出手相助的,所以,他不求慕容逸轩派兵救援。只望他能恩准自己带一路骑兵赶去平关救子。
慕容逸轩不耐地蹙了眉:“柳将军,怀化郎将如今是保不住了,就算是朕调兵前去支援也只会徒损兵力,如今战况危及,我朝在失去怀化郎将后也再不能失去柳将军了,你,还是安心留在郢都为好。”
柳戚一听,心中顿生愤懑,如今仍是不死心,他跪在地上朝慕容逸轩重重一揖
“求陛下恩准臣出城!”
慕容逸轩愤愤握拳:“柳爱卿这是在逼朕么?”
柳戚恍若未闻:“求陛下恩准!”
慕容逸轩一拂衣袖,怒声道:“给朕拖下去!”
柳戚被拖出去时,恨恨地望着他,不由大声骂道:“慕容逸轩亏我柳戚这么多年为你出生入死,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自私冷血之人,算我柳戚有眼无珠竟任尔等狗贼为主!”
慕容逸轩一时被他气得不轻,然而未等他平息怒气,城外忽而马蹄声震天,一俯首,却见黑压压的青军骑兵如同潮水般涌过,而所到之处,所有的反抗都被迅速夷平。
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之下,一身银盔的司马文浩面色冷然的骑坐在马背上,双目如鹰阜般审视着战场,嘴唇抿起,带着冷硬的铎芒。
“攻城!”
北楚士兵拼命的发射弓箭,向下投掷火石火把石块,然而青军的人数太多了,而南诏的援军又迟迟未至,照这样下去,郢都挺不了一个时辰。
而青军就这样不管不顾冒着箭雨,顶着巨树一次次撞击。
慕容逸轩听着震天的呼喊,知道此时北楚怕是守不住了,如今青军攻势凶猛,而北楚被攻占也只是一时半刻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冷言吩咐道:“将所有火药集齐,从侧门运出分别洒入郢都城脚。”
“够了!”洛清寒再也看不下去,他如今这么做显然是想同青军同归于尽,而他又怎能允许一个外人来决定他北楚的命运,他先前便是太过相信他,相信南诏援军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可如今援军被截,青军眼看着要攻入,而这一切也都是他所左右的结果,而他又怎能再听信于他?
“慕容逸轩!你越俎代庖插手北楚事物这么久,也该收手了!虽然圣上信你,可老夫却信不过你!你在圣上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内,竟将北楚弄成了如今这副田地,等陛下醒来后,你让老夫如何同圣上交代?!当初若不是因为顾及那二十万南诏援军,你以为老夫会容你如此放肆?如今北楚马上要被攻陷,老夫却容不得你再胡闹下去!”
慕容逸轩讽笑:“洛王如今这是怪朕阻挠了你大开城门,对青军俯首称臣么?”
“难道陛下就没听过一句话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我们虽败给了他慕青,但只要有圣上在,我们依旧可以东山再起!”
“看来洛王还真是老糊涂了,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慕青又如何不明白,你以为他还会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慕容逸轩视线向下撇去,只见城墙正在断裂,而裂口处全是碎砖和泥灰。只消片刻,青军就会攻入了。再不理会洛清寒,慕容逸轩侧首吩咐:“还不下去准备!”
“是!”
洛清寒见他执意如此,一时气急:“你!”
“洛王如今身体不支,还不请洛王下去休息!”慕容逸轩不耐地挥袖。
护卫立马上前将洛清寒将他架了出去。
就在慕容逸轩心生烦闷之际,突然有一人凑到了慕容逸轩身前,他听完下属的禀告,心间的抑郁忽而一扫而光,眼眸稍转,问道:“人关在何处?”
下属低下头道:“正关在地牢。”
慕容逸轩的目光自城下正奋力厮杀的司马文浩身上一掠而过,道:“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