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书兰与娜塔亚按照大华的意思,正在此地发放补贴,听说有妖兽杀人,马上赶了过来。见“黑嘴巴”正在人群中飞舞杀戮,上来就打。那货见大华的人出现,撇下人群逃去。米书兰与娜塔亚在后面一直追赶,那货就一直往出吐毒气。无奈,娜塔亚只好把上帝的野瓜抛了出去,还没等落地,就炸了开来,瓜皮、瓜子到处飞扬。那可是不同一般的瓜皮和瓜子,只要碰上,不管你是金刚做的,还是纯铁打的,无一幸免,都会被炸伤。妖兽当然逃脱不掉,受了伤后,钻地去了。
他一瘸一拐地去找魔鬼,一点没讲狐狸崽子们如何如何,却大讲特讲工人们如何如何。高米尔大怒,嘴角不住地抽动,带着四周的胡须跟着一跳一跳的。他铁青着脸,心想,物价不是停止上浮了吗?怎么还不满足呢?怎么还要闹事呢?是不是每人都有**,是不是每人都不知道满足,是不是你只要给了他鼻子,便会瞪着上脸来?差一不二过得去就行了,多少算个多啊?你要是舒服了,别人怎么办呢?还活不活了,一年到头操心劳神地不白帮你们忙活了吗?辛辛苦苦地搞到最后,却连个毛都没捞着,那样的事情你去做,还是我去做?白白地奉献了爱心后,你又能给我们什么呢?是该说我们伟大、高尚啊,还是该谈论我们愚蠢、呆傻呢?
他请来了火魔,带着蝎精与白狐精,一路赶到了闹事的那一地界。看到那些已经不属于他孩子的油井,就更加地气恼,翻江水勾起了老冰排,陈年的谷子、旧年的糠,七七八八地想起了一大堆。孩子们把这样大的“西瓜”都舍出去了,只是在地上到处捡“芝麻粒”过活地混饭吃了,你们还往前逼啊,如此这般地不依不饶,还有活路了吗?想一想,可能是自己近来过于面糊,也过于仁慈了,把他们的脾气惯起来了。今天他要一块糖,你给了,满足他了,明天他就会向你讨要一块蛋糕。如果今天外面下雨,你可怜他,让其睡在屋檐下了。明天他就有可能挤到你的屋里来,弄不好,那屋子可能就不属于你了。一步步向前赶着的无休止的**,不能再毫无原则地宠着了。你退一步,他便不知足地往前跨一步,最后就得把你逼到悬崖上去,摔得你粉身碎骨。
他自从有伤到现在,都没太出来活动筋骨。现在痊愈了,也该抻巴抻巴胳膊,抻巴抻巴腿了,朝身边的几个说道:“这里是沙道友的家乡,我们扬把沙子让他感知一下吧!冰道友与他关系最好了,再撒点冰雹让他也感受一下吧!想那干巴货最喜欢闻烧油的气味了,私下里对我说过,他就是在这里上瘾的,那就让他再闻上一口吧!”说完,便率先飞了下去,见井台就推,遇管道就砸。
几个跟着他的见魔鬼这般,也都飞身下去,吹风的吹风,放火的放火,下雹子的下雹子,扬沙子的扬沙子——一同做闹了起来。
米书兰与娜塔亚又过来阻拦。“黑嘴巴”指给高米尔:“大王,就是他们把我炸伤的。”
魔鬼见一人手里拿着个盘子,一人手里拿着个野瓜,便对妖兽说:“看我打杀他们为你报仇。”直扑过来。火魔等几个见了,也嗷嗷叫着上来了。
米书兰与娜塔亚敌不过他们,一路败走。正想去找大华,遇到了凯尔特与安娜两个。
高米尔已经领教了盘子与野瓜的厉害,觉得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见又来了两个,一人手里拿着个酒榨,一人手里拿着个红色的百合花。那酒榨他倒不稀罕,可这火红的鲜花却让他上眼了。因为这东西是“喜花恋草”的主,不管什么花草,让他见了就迈不动步了。又见安娜长得如花似玉,动了淫心,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响声,情不自禁地念叨着:“真是人美花也红,人与鲜花相映红,人比鲜花还要美啊!”自言自语完了后,对安娜嬉皮笑脸有所指地说:“你这花真的还是假的,能闻吗?能采吗?”
安娜怒答:“假花也有真花味,真花未必就比假花香——想闻那就近前来,想采那就靠边去。”
魔鬼听后,恬不知耻地进一步说:“你听说过‘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长’这句话吗?我相中的是你这朵花了,并非你手中的那个。想必这野花的味道,肯定不同凡响,是格外香的。我想闻的是你,想采的也是你,能让我闻一闻、采一采?”
谁也不会料到,魔鬼当着如此众多的人,也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安娜脸上一红,娇喝道:“好你个无耻的魔头,今天就让你闻个够吧!”把手里百合花抛了出去。那花化成千千万万个,漫山遍野都是。殷红的一片,恰如一片晚霞,把山川田野染了一层又一层;又像一团火焰,映得天地红彤彤一色。
高米尔被晃得眼花缭乱,把自己的法器抛出,变成黑白两片飞刀,到处去砍伐。可那花像长了眼睛,知道躲让,不是死吧吧地呆在原地不动的。飞来飞去,空中、地上到处都是了。
刚才魔鬼说的话,蝎精就有些嗔心了,对其说:“大王最是怜香惜玉的了,你这般做,伤了那花可如何是好呢?难道你不会一剜一剜地心疼吗?怎么不赶紧上去闻一闻,看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再上去用脚踏一踏,看又是个什么感觉呢?”
高米尔见妖女吃醋了,笑着说:“你也真是无聊,快嘴皮子调侃的话,你也当真?”
妖女哼了一声:“可别这样说,谁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别哪一天领回来了两个,就那么明晃晃地站在我们面前。你不会又要对我们说,那是虚幻的、不存在的事情吧?”这话问得高米尔心虚起来,他无话可说。
妖女也不过多地理会,拿出她的那双大剪刀,飞身过去了。剪来剪去,忙活了一身臭汗,一个也没碰着。如此把她惹恼了,拿出沙鬼的法器来,叫道:“那就喂你一口毒沙尝尝吧!”手中一转,毒沙滚滚而出。又忙活了半天,那花不枯不萎,不蔫不死,依然血一样地鲜红。没法没法的妖女,气得双手叉腰,直喘粗气。
白狐精见了,不信那个邪,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叫道:“妹妹累了,一旁歇着,看我冻它一冻!”把冰鬼的法器抛出。那物变得无比巨大,把到处飞舞的百合花全都扣在了下面。妖女大喜,看着蝎精,脸上露出了骄矜之色,那嘴撇了起来,挂到了耳朵牙子上去了。
蝎精不是滋味,心想,别得意忘形太早了,我的法器不行,你的法器就行了?这才哪到哪啊,出水才见双脚泥呢!看你能美到最后不?也不嫉妒,也不羡慕,站在那里就想看着最后的结果。
过了一刻,白狐精把法宝收起来,但泛被那东西扣到的地方,都变成了冰川雪地。阳光照耀下,呼呼地往外直冒白气。
几个鬼东西都感到有股寒意袭来,望那雪峰之上,就剩下一朵红红的百合花了。孤孤单单地长在那里,被白雪一趁,格外地耀眼。
白狐精以为得意,笑着对高米尔说:“我若出手,看它还不老老实实地受摆楞?现今我已把其降服,取来交给大王。你是想闻呢,那就天天捧着闻它个够;要是想采呢,那就夜夜骑着踏它个够。”说完,飞身去摘。
妖女这边刚起身飞过去,那花一下子也飞了起来,又变成千千万万个,把个冰川雪岭映得通红。
一边的蝎精不由得大笑,尖声地叫道:“姐姐快点去摘吧,晚了可就要飞走了。白天大王要是没有这花闻一闻,怎么会有精神呢?晚上大王要是没有这花采一采,怎么能够安然入睡呢?”刺耳的声音里面,蕴含着至少有千万个意思。
白狐精脸上红霞一片,刚刚骄傲了一下子,飘飘然地从空中又被击落了。她连羞带愧地站在了一边,蔫蔫巴巴地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火魔见了,想逞能表现一下,取出法器,往空中乱划了一气,顿时生出无数条火蛇与火鸟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同争先恐后地飞入了花丛之中。那花也不怕火烧,与那火兽飞来飞去地互动了一下子,便由万化成千,由千化成百,由百化成十……转眼间,最后化成了一枚,向远处飞去。
鬼头欣喜若狂地以为,那花怕了他的火兽,驱动着在后面就追。
高米尔见那花向远处飞去了,也错以为怕了火魔的法,带着两个妖女,以及“大肚子”和“黑嘴巴”跟了上来。
此处已经到了瘟魔的家门口了,他正在研发一种新的疫虫,把其植入人体内,看效果究竟如何。他从各地抓来了无数的男男女女,圈在一座山中,秘密地做着此项试验。
火魔这一折腾,引燃了山里的大火。想那些人当中,也有不少高米尔的孩子,听到一片狼嚎狐叫之声。魔鬼被落得挺远,等他赶到,满地都是糊了吧肯的尸体,没有一个喘气的了。他以为烧死的全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好声地嚎了一嗓子,发疯似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