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鬼头不见了,开始四下踅摸,天空中空空荡荡,大地上荡荡空空。忠义狗吼道:“不要紧,跑不了他卖切糕的,看我令他现身。”把上帝的簸箕抛出,在空中旋转了起来。
风魔不能接近那宝物,便凭借着其的力道,向远方慢慢移动。大华望着那簸箕,一圈一圈地踅下来,风魔并没有现身,怕其跑了,忙把左手展开,用其中的太阳来照。火红的太阳,从他手中滚出,悬挂在天上,万丈光芒中,鬼头再也藏不住了,现出了原形。
大华断喝一声:“快快留下你的命来。”手起处,法杖飞出,变成千千万万个,都朝着鬼头打去。风魔晃动身形,挪动脚步,在漫天飞舞的法杖中游走穿梭。
翻江龙一见,便把上帝的神琴弹奏起来。鬼头只顾躲大华的法杖了,丝毫不敢大意,没工夫去捂耳朵。脚步斜斜,身子迟迟,有些困顿不堪。被大华的法杖击中,一跟头跌在大力牛的幔子上。
大力牛欣喜异常,把手一招,那幔子一下子卷了起来。风魔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翻身跃起,从幔子缝中飞出。大华见状,顺手打出右手的七星,想就此把其毙掉。正当此时,飞来了无数根棒子,把大华祭出的七星挡住。紧接着又飞来了数不清的虫子,铺天盖地,见谁咬谁,不管脑袋和屁股的。
飞天虎一见,有了用武之地,把大嘴张开,吼出一股大风,卷起那些飞虫,用上帝的口袋收了去。等大家忙活完这些,鬼头没了身影,被出来找他的母狼凯特救走了。
风鬼不计后果的这一闹,娜娜也知道了,正与姐妹们往这边聚集呢。乖乖兔脚力快,赶在了前头,望见母狼领着鬼头迎面过来了,不容分说,上去就是几脚。两个东西只是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分别挨了几“大炮”,鼻青脸肿地脑袋都大了。
风魔与凯特见势头不妙,想要遁地逃走。却见一物飞来,由十二头牛驮着,原来是胖胖猪的铜海。那十二头牛都奋开四蹄,哞哞叫着地往四下奔跑,把那铜海无限拉大,平展展铺在了两个鬼东西的脚下。
风魔与凯特不敢去碰,贴着海面飞行。可那海像是很友好,非要把两个留住一样,沸腾着心情热情地追着他们。此时,又有一物飞来,原来是个酒坛子,敞着嘴,里面的酒香气被摇晃了出来,到处都是。
风魔与凯特又有些醉了,马上转身往旁边走。不想右边来了出洞蟒,左边来了嘟嘟羊,火石与火鼎齐出,向两个打来。母狼用棒子去挡,回头又往另一个方向走。正好遇到娜娜,扬手打出七印,其中一个正中风魔,闷哼一声晕死过去。这回鬼东西再也动不了了,也什么都不能变化了,活活像一条死狗,被母狼拖着,累得她呼呼直喘地满身是汗。
凯特只好抛下鬼头,用棒子护住身形,一个人逃去。遁地鼠舞动着上帝的法铲,在后面追上来。刚刚越过一片大海,不想,突然间起了满天的黄沙。遁地鼠的全身都被打中,奇痒无比,只好放其去了。
母狼被恶鹰救回了山里,又惊又怕地全身直抖,突突乱颤,嘴都有些瓢了。白脸狼急问:“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凯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刚才的事讲给了母亲。白脸狼甚是不解:“他的法器呢?怎么不取出来扇那些个?那宝除了‘病猫’的口袋,可是谁都对付不了的啊!”
恶鹰把鬼头向他与黑鲤精借法器的事,讲给了白脸狼。母狼眼睛发直了,小声地嘟囔道:“难不成又着了高米尔的道,派小虎妞来引诱他……”
凯特急得直跺脚,求白脸狼道:“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你赶快去救救他吧!”
白脸狼打了个咳声,叹息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只要是落到耶和华孩子的手中,谁又能救得出来?即便合上以前所有道友的力量,也是徒劳的,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的。”
凯特差一点没哭出声来,带着哭腔说:“这可如何是好啊?难不成就这样看他没了吗?”
“这是天意,谁也没有办法。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也是他自己走的,拽都拽不回来,怨不得别人。可能到了这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死在了谁的手里。”白脸狼说。
大华等齐心协力地擒住了鬼头,急命小安烈燃起火炉,把其炼化。
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喜上眉梢。大摆筵席,好好地聚了一把,席间,大华说:“你们跟着我到处擒妖降魔,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地走过来,辛苦了。十二个鬼头,到今天为止,我们擒杀了其中的十个。已经过了大半,就剩下瘟魔与高米尔两个了,另外就是白脸狼那个女魔头。虽说取得了这般不菲的成绩,万万不可骄傲,那撒旦可是魔中之魔的人魔。且那些死去鬼头的法器,全都落到了他与白脸狼的手中。我们肩上的担子还很繁重,擒魔的路途还很遥远,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有丝毫麻痹的思想……”
大家觉得大华说的在理,都纷纷地发言,定要铲除余下的妖魔鬼怪,剔除邪恶,扬清激浊,扶正祛邪,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的世界,还社会一个公平正义。于是,欢欢乐乐了一场,人不卸甲,马不解鞍,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坚守去了。
此时的高米尔正与瘟鬼在一起欢饮,刺猬精打外面喜滋滋地跑来,对魔鬼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望着妖女一脸高兴的样子,高米尔放下了刀叉,问道:“恭的是哪门子喜?贺的又是哪门子喜?你说说看,喜又是从何处而来啊?”
妖女抖动着全身的针刺,哗哗直响地凑上前去,眉开眼笑地说:“风鬼不是到处作闹吗,我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好乘机保护大王的孩子。虽然你不叫我们出动,可保护您孩子,那是我们的职责啊,大王说是吧?我总不能眼看着鬼头祸害他们,而躲在一旁像没事人一样地无动于衷吧?”她靠了上去,站在魔鬼与瘟魔的中间,“您说怎么着?那鬼东西被耶和华孩子的那帮人围了起来,受伤后让人家给炼化了。”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高米尔听后,先是一愣,接着抚掌大笑,嘴里不自主地念叨着:“我让你有事没事地瞎做乱闹,我让你不好好地在窝里呆着,到处骚了骚了地乱跑,我算定你必会有这么一天,必会走到这条路上来。想跟我斗,你还嫩着点,还得多学几年……”
高米尔站起来,边说边兴奋得手舞足蹈。半晌,突然不说了,愣愣地,呆呆地,傻傻地,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他由风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自己,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放声大哭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喜悲大逆转,叫心里毫无准备的刺猬精,以及在座的瘟魔,有些不知所措了。停止了一切动作,大眼瞪小眼地望着魔鬼,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受到了什么刺激,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了呢?这喜一阵儿悲一阵儿,一会笑一会又哭地,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瘟魔急忙在身上一捋,拈来一个小疫虫,弹到高米尔的身上。说来也奇,魔鬼止住了哭声,恢复了常态。酒再也喝不下去了,只好就此散掉。刺猬精凑上去,从头上一直给高米尔摩挲到脚下,不失时机地安慰了他一番。谁也搞不明白,高米尔是从一个很投入的戏份,转到另一个很是投入的戏份,来的太快啊,还是压根就把刚才的那场戏给忘了,总之,很是投入,很是入彀,把个妖女也安慰的舒舒服服的,全身上下的毛都顺溜了。
一次接着一次的高的潮过去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澎湃激情消失了,完事后,高米尔问妖女:“你那里情况怎么样,孩子们过得还好吧?”
刺猬精不敢把苍蝇精那把作闹,造成的恶劣后果告诉魔鬼,小手一摆:“什么事都没有,放心吧我的大王。您的孩子们,都好好的呢,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连根头发都没少啊!”她把脸贴在高米尔的前胸上,任自己散落的头发与其的胸毛交织在一起,“不过呢,有件事情啊,我得与大王唠叨唠叨。就是上段时间吧,出现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有些人不明不白地黑白不分、好坏不辨了……”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奇怪事,你好好与我说说,到底是个怎样的黑白不分、好坏不辨?我长这么大,活了这么久,还从来都没见过,也从来都没听说过——真是奇了怪了啊!”高米尔一边摩挲着妖女的头发,对她说的话感起了兴趣。
“就是那些人吧,与傻子一般不二,极好愚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怀疑,也不抵制,完全相信。”妖女攥一把自己的头发,用发梢撩拨高米尔胸前的黄毛,极为惋惜地摇了一下头,“可惜了,就是好景不长,前段时间耶和华孩子去过,把那些人都治好了。如今他们都恢复了正常,又能分得清黑白与好坏了。再用以前那些鬼言鬼语的鬼话,来骗他们,一点都没用了。他们开始到处闹事,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听,管理起来太难了……”妖女唠叨了一大堆,并不时地叹息,摇头晃脑,表现得极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