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天真无邪地盼回了小虎妞,认为其对自己一往情深地还恋恋不舍呢,带着翻山越岭,漂洋过海地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南极岛。他觉得自己老巢还是安全可靠的,魔鬼寻不到找不到,同时也琢磨不到,住起来踏实一些。
黄蜂精与蟾蜍精惹了祸后,也藏匿在此处,不想被风魔撞到了。鬼头气恼万分,飞身上去把两个拦住,瞪着喷火的眼睛,高一声低一声地吼道:“高米尔那鬼东西到处在找你们,没成想躲到了这里。我就帮他做点事情,一个用扇火烧焦了,一个用扇风冻硬了,做成礼物送给他。看那货如何处理,是绷着啃好呢,还是抱着嗍啰好?”不等两个多言,挺身上去擒拿。
两个妖女心知肚明,若给鬼东西逮着,肯定没好,拼命地在冰上飞行。风魔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怕把两个扇没了,再也没地方去找了,便凭着自身的本事,想就此机会抓住两个。
蟾蜍精断后,风鬼靠近了,她就抖动身形,往出放毒液。鬼头只好旋起身子,弄起大风,把妖女发出的毒液扫落在地。就这般若即若离地一路厮打,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海边,黄蜂精与蟾蜍精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风魔也跟着钻到海里,一路穷追猛打,弄得波涛汹涌,浪高万丈——大海惊恐浪滔滔的,天地失魂慌张张的。
遁地鼠与乖乖兔正在海上巡视,见这般情景,急赶而来。看那风魔海上一半身子,海下一半身子,正在那里掀波弄浪。也不搭言,海上一个,海下一个地就向鬼头发起了攻击。
风魔直奔两个妖女用劲了,并没在意两个。身法虽快,也没有乖乖兔快,被其踹了两脚。而水下的遁地鼠,用上帝的法铲,也得手拍了鬼东西两下。
风魔见是两个,放下了黄蜂精与蟾蜍精,回头来对付遁地鼠和乖乖兔。搭不住乖乖兔的影子,只能取出法器,拼着命地扇了一圈。阵阵大风顿时而生,再望海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鬼头扇走了乖乖兔,专门到海下来对付遁地鼠。两个在海下翻来滚去地斗得正酣,娜娜赶了过来,加入了战团,与遁地鼠并肩来战风鬼。魔头不敌,钻出海面,化成一股黑风,回到自己的南极岛。
黄蜂精与蟾蜍精两个,正无处依无处靠之时,撞见小虎妞与风鬼在一起,以为两个一直没有分开,便大喜过望,想乘机向高米尔谗言构陷小虎妞。
魔鬼正愁找不到她们呢,想不到主动回来了,把脸沉得像一汪水似地。听她们讲起遇见小虎妞和风魔的事,脸依然阴沉着,万般不乐地冷冷道:“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就是想听听你们为何要偷袭她。”
两个妖女一听,脸色刷地全都变了,互相惊恐地对看了一眼,心想,原来这个鬼东西全都知道了。
黄蜂精脑袋转动的快,稍稍的一瞬间,便有了个上好的主意。只见一片极为忧伤的黑云,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罩在了他的脸上,而且越来越浓,像是要有一场大雨来临。她把嘴憋憋起来,嘤嘤着像是要哭的样子:“还不全是为了你啊,我的大王!”
高米尔觑觑着眼睛,不无怀疑地反问:“这话怎么讲?”
“我们姐妹三番五次地前来找大王,有小虎妞在,连你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沾到你的身子了。大家都是同样的姐妹,是有先后之分呢,还是有贵贱高低之别呢?”她有些委屈了,使劲地挤咕着眼睛,“想我们姐妹,历尽千辛万苦,弃暗投明地来到大王的身边,却依旧天天守着寂寞的空房,煎熬着漫长孤独的岁月,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嘤嘤地哀泣起来。
妖女此话一出,高米尔不但不生气了,反而高兴了起来。心里像喝了蜜水一般,甜得险些没栽倒在地。心想,原来两个是对小虎妞产生了嫉妒,从而生成了恨,便向其下了黑手。这些都是想得到自己对她们多一点的宠爱,没有别的,是由爱生恨的另类体现,都是自己天生魅力惹的祸。于是,神采飞扬了起来,十分忘情地把自己奉献了出去。完事后,一个胳膊弯搂着一个,对两个说:“这有什么吗,你们有啥话就直接说,不可背地里气恼和嫉妒。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还能喝下去凉水,就什么都有了。只要我活动活动筋骨,前后摆动一下腰,你们的疑难杂症也就被我解决了。”每个人的脸上吻了一口,“还会存在空空虚虚的寂寞吗?还会存在百无聊赖的孤独吗?我不但属于小虎妞,也是属于你们的——我是属于你们每个人的。你们百无聊赖的孤独,那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你们空空虚虚的寂寞,那是对我最大的嘲笑——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唯独这两样东西,是万万不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嘱咐两个,遇事要团结一致,不应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又派回原先管辖的地界,定期前去探视。
黄蜂精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四下巡视了一番,不想被出来找风鬼的白脸狼撞到了。扭头就想离去,让白脸狼用金线捆住,气急败坏地问:“见到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到底什么意思?我的脸上挂了杀人刀不成?”
黄蜂精闭上眼睛,一声也不吭。母狼见其不理自己,更加来了火气,不是好声地吼叫道:“你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良心全被狗叼走了。当初要是没有我的话,谁能得以脱离低级趣味的生活?谁又能得以变成人形,且长生不老地到今天?”
黄蜂精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白脸狼的脸,嘤嘤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每时每刻都不能忘怀,也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姐姐来看待。可你却从我身边把风鬼抢走了,这哪是一个被我尊重的姐姐,该干的事啊?”她越说越恼,胸脯跟着一起一落,最后吼叫了起来。
白脸狼并没有生气,设身处地还真从黄蜂精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大家彼此都是女人,自己也有这般心里,谁不想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死死地攥牢了,独占独享地到永永远远呢?这般一想,便原谅了妖女,给其松了绑,打了个咳声,喃喃地道:“有很多事情你是不能理解的,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也有我的身不由己啊!”说完,摆了个手势,意思是让黄蜂精快点离开。
妖女见母狼放了自己,心存感激地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对白脸狼说:“我这一去,不知哪天才能与姐姐再见面。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同姐姐讲,风鬼与小虎妞在南极岛住着,你不妨去看一看。”以她的聪明才智,知道白脸狼肯定在乎此事。两个要是一闹,不管哪方给耶和华孩子收拾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地也得以清静了。
白脸狼不知此话是真是假,风风火火地向南极岛赶去。她没有难为黄蜂精,是因为高米尔先前说了那些话。近来找风魔的时候,时不时地在心里盘算着,那颗总想着称王称霸的心,不再坚强着地有点动摇了,变得极为脆弱地不堪一击起来。“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给自己留条退路,留条活路,好有个跐脚的依靠。
母狼到了南极岛,寻到了鬼头与小虎妞两个,气得不是好声地嚎了一嗓子,扑上去就打。风魔慌了手脚,拉起小虎妞就跑。小虎妞的脚力与鬼头根本没法相比,极不合拍地别别扭扭。情急之下,风鬼把其背了起来,还让她注意身后的白脸狼,为自己充当眼睛。
白脸狼一边追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气恼得咬牙切齿,一头焦干巴齿的黄毛,全都奓势了开来,脸上更加没了血色,并把自己的金线抛出来捆小虎妞。小虎妞一见,忙对鬼头说:“她把金线抛出来了。”
风魔回头一望,果然如此,转动身形,脚不沾地地跑得更快了。小虎妞就对他说:“把你的宝物给我,扇她滚远点算了,何必这般跑来跑去的?”
这话提醒了鬼头,忙把法器取出,念咒语使其变大,交给了小虎妞,并嘱咐道:“不要过于用力,点到就行。”
小虎妞把扇子攥在手中,还顾得上那些啊,恨不得把个母狼扇化了。高高地举起,猛地就是一下子,一条火线平地而生,直直地向母狼去了。
白脸狼的双眼瞪得溜圆,都要喷出火来了。见一道火光朝她就来了,想要躲却是来不及了,被滚滚的热浪包围着掀飞出去。
小虎妞欣喜万分,要不是骑在风鬼的背上,高兴得都得跳起来。接连又送出两扇子,把个母狼扇得连个毛都没落下。
如今宝物已经在手上了,小虎妞心想,该说拜拜的时候,就得说拜拜了,以后你就老哥一个自己拨浪杆子地慢慢细细玩去吧。便对风魔说:“那母狼已经被我扇飞了,快把我放下来吧!”
鬼头有些上了大喘,身子湿湿地出了汗,放下小虎妞,想把扇子取过来扇扇风。小虎妞反过来掉过去地看那扇子,见一面是红的,而一面却是黑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想不到它还能扇出火来,可真叫人想都想不到啊。”
风魔接过话茬说:“红的一面是往出扇热风的,黑的一面是往出扇冷风的,这是一把阴阳宝扇啊!”小虎妞点点头,脸上喜滋滋的,把玩着甚是爱不释手。
风魔见其这般,就说:“快把东西给我吧。”把手伸了过来。
小虎妞往后一跳,蹦出老远去,扇子举过头顶,像是开玩笑地说:“你怕不怕它,要么我扇你一下试试。”
风魔把手一摇,急忙说:“这个玩笑可是万万开不得,万万开不……”还没说完,那扇子就落了下来,寒风呼啸着平地生成,鬼头也跟着没了影子。
小虎妞不放心,接着又来了几扇,完事后,转身又来了一大圈,才高高兴兴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