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跑到半路,正好遇见白脸狼等来迎。母狼开口就问:“擒到那个贱货了吗?”
水鬼把脸一抽吧,摇了摇头:“擒啥啊,被耶和华孩子的手下给搅合了。”
白脸狼也正恼恨着大华呢,加上刚才没有及时出手擒拿蟾蜍精的愧疚,把黄毛一甩恼道:“什么事都想插手,什么事都在中间横着,快领我们去。”
水魔在那里没有动地方,有些无奈地望着白脸狼:“还是别去招惹了,刚才的那两个,明明都中了我的刀剑,可一点事都没有,他们全都是杀不死的人啊!”
见多识广的人往往是相信一些东西的,而那些井底下生活的“蛤蟆”,认为天就是井口那么大,却是什么都不相信。白脸狼与风鬼都没说什么,因为心里是相信的。可母狼手下的那几个,包括懒猫在内的,特别得到法器的几个,正处在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的档口,忘乎所以地不信那个邪,想打肿脸充当一回胖子。
黑鲤精跳了出来,对白脸狼说:“以前跟随大王的时候,他曾经杀死过两个,那我可是知道的,他们确确实实复活了。可要说杀都杀不死了,这个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人是谁啊,谁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人啊?”
他刚说完,恶鹰瞪着一双闪着亮光地刀子般的眼睛,摇了一下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事的小脑袋说:“以前好像是听过有这事情,可就是从来都不曾亲眼见过,今天正好见证一下。”
懒猫舞动着大爪子,把黄眼珠瞪得溜圆,对水魔说:“不会是你有伤在身,力气也不够用,法器也不好使了吧?”
水魔恼道:“就算我再不济,再不顶人用,总也得比你这个二懒奸的大爪子强。”
“大爪子”听后,为了故意气水鬼,还真把腰懒洋洋地伸了伸,眯眯着眼睛笑着说:“那可未必啊,强不强的等一下就见分晓,让你心服口服地见证一下子。”他又故意地伸了一下懒腰,“我的身子虽懒,可我的斧子却不懒啊,它可是勤快着呢,天天都想找活干,一时半晌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今天正好,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个金刚不坏的身体,不相信我的斧子劈不烂他们的脑壳?”
黑鲤精与恶鹰都想去试一试,站在了懒猫的这一边,跟着起上了哄。其他几个没得到法器的,当然都喜欢去瞧热闹了,也随着起上了哄。于是,便由鬼头带着,呼啦啦地又返了回来。
白脸狼并没有反对,她想借大华的手下,杀一杀“大爪子”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浮躁心理,灭一灭他们的气焰。好让他们知道有所畏惧,以后行事也会小心谨慎一些,以免不知深浅地到处栽跟头。
胖胖猪与吉米、麦特尼还没有走,帮助居民清淤自救,众妖随着水魔挟风带雨地就到了。三人急忙起在空中,老远地迎了上去。胖胖猪指着水魔粗声大气地恼道:“你水淹城市,数万家庭受灾,百姓死伤无数,早已罪恶滔天,就准备着下地狱去吧!”
鬼头有些不服气,大声地说:“要怪就去怪那个该死的高米尔,他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清,可还要强占别人的,谁能忍受得了这般的窝囊气啊?”这话到底从哪里说起,到底又是什么意思,胖胖猪等谁都没有听明白。
水魔把话说完后,脑袋一歪,斜睖眼睛看着懒猫,意思是说该轮到你上了,我们可都是来看你施展本事的,快点验证你不相信的事情去吧!
“大爪子”不用他示意,早就按耐不住了。把袖子一绾,迈着方步,懒洋洋一步四摇地挪了过去。把地鬼的斧子在手中掂了掂,对胖胖猪说:“我听说你们都是不死之人,有些不相信,倒要看看你们是怎样劈不死砍不烂的?”说完,把斧子一抛,变成了千千万万个,斧山斧海般向胖胖猪几个劈来。
胖胖猪也是想给魔头们心里造成一个震慑,就大叫着道:“那就让你们开开眼,看清楚了,以免成了糊涂鬼,别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于是,和吉米、麦特尼连动都不动,任由那斧子劈来劈去,身体分而又复合,毫发不损。
“大爪子”被惊得目瞪口呆,骇骇然然地傻在当场,忙把斧子收回,蔫头耷脑地再无话说。
恶鹰心想,斧子劈你不死,却不等于毒沙伤你不到。起身飞到空中,拿出沙鬼的法器,高声叫道:“那就尝尝我的沙子吧,这东西既劈不伤你,也砍不烂你,沾到身上自己去挠去吧!”顺手一转,扯天扯地地放了出来。那毒沙从沙鬼的法器中汩汩而出,昏昏漠漠地顿时迷住了天地,遮住了日月星辰。
胖胖猪她们还真怕这个,更怕伤到无辜的百姓。只见她又把上帝的铜海拿出来,祭到空中,让其竖着变大。沸腾的海面对着滚动的毒沙,通天通地把其拦了个严严实实。
风魔一见,忽高忽低地叫道:“看我来帮你一把。”身子一挺,变得通天通地,且越来越扁地旋转起来,把那毒沙扬得又高又猛。
麦特尼见了,上来帮助胖胖猪,把手中的石榴树抛向鬼头。只见那树变成千千万万个,全都聚在风魔的身边,通天通地地把其裹了个严严实实。
风魔闭着眼睛,正转得起劲,感到身子越来越沉,呼呼地喘上了粗气。睁眼一看,通身上下挂满了石榴树,忙化成一股黑风返回。心是那个心,力却不是那个力地逞强出丑,得到的却是满脸不好意思的羞惭。
黑鲤精见几个都黔驴技穷了,有法器的就剩下他了,是不是好马,总得当着别人的面走上两步,是不是好驴,总得拉出来遛一遛。便把海鬼的那个神号拿出来,让所有小妖退后一步,对上嘴使劲地吹起来。
就如白脸狼所说,东西在不同的人手中,威力是不一样的。在蜥精的手中,与在黑鲤精的手中,上上下下差不到哪去。与在海魔的手中,那是根本没个比的,用天上地上来比方,丝毫不为过。
吉米抛出上帝的金带来缠妖兽,可那东西全身滑滑溜溜,几次都没能成功。白脸狼怕黑鲤精出意外,急忙抛出自己的金线,与吉米的金带缠绕在一处。
风魔为了找回刚刚丢失的颜面,拿出他的扇子,飞身上前,吼了一声:“看我的宝扇。”也不看红面黑面,举起来就是一下子。一道火线平地而生,那铜海的十二头牛四脚踏空,立足不稳,连同胖胖猪几个全都被扇飞了。
咋乎最欢的懒猫,还在那里蔫着呢,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地就差没把脑袋沁沁到裤裆里去了。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了以往的不可一世。
白脸狼怕把大华与娜娜招来,带着一干妖魔,急急地返回海域。她虽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可用无可争辩的事实,给懒猫等上了一课。让他们心服口服地明白一个道理,万事不可自高自大,深藏不露地学着谦虚一点,对自身总是有益的。
大家也都知道,高米尔是个爱动脑筋的魔头,他的大脑生来就是琢磨事的。自己的藏身疗养之地,就连手下都不知道。面对白脸狼如此大规模的突然袭击,不能不令他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心想,肯定是蚊精探望自己的时候,被人家给盯上了。他不怀疑妖女出卖自己,因为她对自己是忠诚的,那种忠诚是铁打的。他也不怀疑瘟鬼会出卖自己,自己是给了他好处的,就连自己的女人都送给了他。他怀疑苍蝇精给白脸狼通的风报的信,心想,你能找到我的藏身之地,我照样也可以找到你的藏身之地。你用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我,我就礼尚往来地用什么样的招数去对付你——照抄照搬地这种最原始、最古老的学习方法,是魔鬼最拿手与最擅长的。他派小虎妞暗中盯住苍蝇精,心想,我看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现今,瘟魔与蚊精的关系已经公开了,所以也就谁都不背着了。来了激情的时候,不分场合地亲热,完全不把苍蝇精当回事,放在眼睛里。这是谁都受不了的,妖女的心,像是放到了鱼缸中,被饥饿的小鱼嘬嘬着,那滋味又痒又刺挠,抓心挠肺一般。也好像被放在了小猫窝里,被调皮的小鬼们撕来撕去,那种滋味,不言而喻,是撕心裂肺的。她坐不稳立不安地心想,狼姐姐对自己的承诺,怎么还不兑现?怎么还不把这个该死的蚊子灭掉呢?她咬牙切齿地有些等不及了,她有必要亲自去问一问,看其是不是口头上卖的假人情。
小虎妞悄悄地跟着她,见其偷偷摸摸地来到一片海洋,张望了一阵钻了进去,马上去给魔鬼送信。高米尔一拍脑门,心想可算找到你了,看我伤好后怎么让你“好过”。他开始拨浪起心里的那个用坏水铸成的小算盘,寻思着如何对付白脸狼。
苍蝇精来到海域,埋怨白脸狼言而无信。白脸狼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我的傻妹妹,就知道把眼睛放到那粉鬼的身上,姐姐为了你做的那些事,却是半点都不知道啊!”招手叫傲空过来,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苍蝇精一听白脸狼为了自己,都被高米尔暗算受了伤,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开始赔礼道歉。
白脸狼不以为意,依然笑着说:“没什么,没伤筋没动骨,不用大惊小怪的。自家姐妹么,这些都是小意思,是我心甘情愿为妹妹去做的。”把苍蝇精拉到身边坐下,“不要往心里去,谁让你我是好姐妹呢,为了妹妹的幸福,就算搭上了我这条老命,又算个什么呢?”
苍蝇精就像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被白脸狼的这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一千个一万个的感谢,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母狼表忠心,以后不管风云如何变化,就听白脸狼一个人的。母狼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许了些愿后,把其欢欢喜喜地送出了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