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听白脸狼说,他的两个好妹妹在外面杀狐狸崽子,便出来寻找。他东一头西一头漫无目的地一通好找,连半个影子也没见着。想一想当初的兄弟姐妹,大家其乐融融地在一起,什么毛病都不犯。自打高米尔与白脸狼搅和了进来,就开始斗来斗去地无休无止了。而自己又把白脸狼这个大淫的妇,收留在海域,捡了一双四下漏洞的破鞋,结果把脚扎得血糊淋拉没一处好地方。真是又悲哀又悲惨,又恼恨又悔恨,万般无奈地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与万般无奈地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苍凉,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想到了白脸狼,他就想到了水鬼与风鬼两个,以前与自己的关系,那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了,不说像一个人似地也差不多。因为白脸狼这淫的妇,如今却成了仇敌。要说女人是祸水,一点都不假,而淫的荡毒辣的女人,更是祸水中的祸水。
由风魔与水魔,他又想到了瘟魔。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与自己为敌,想想上次说的那些话,未免有些过分了,便想去给鬼头道歉。他来到瘟鬼的家乡,不知道如何去跟人家开口,就在附近转悠。给瘟鬼能够看到他创造机会,也给自己套近乎寻求借口。
这日,路过一片沼泽地,听到几个人在吵嘴,从声音上来判断,好像是黄蜂精与蟾蜍精两个,另外那个憨不熥地像是鳄鱼精。便悄悄地凑上去,想听听几个到底在吵什么。
黄蜂精与蟾蜍精自打离开了海域,满天下地一通好寻。半点没得到高米尔的消息后,不得不又来找鳄鱼精,把希望又放在了这货的身上,逼着蠢东西带她们去。妖兽根本就不知道高米尔身在何处,否则白脸狼不早把他掀出来了,还能让魔鬼呆的那么消停。可不管这货怎么说,两个妖女就是不相信,认为其不想让他们搭高米尔的面。
双方为这事没少吵嘴,急一阵善一阵地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可蠢货也并没有骗两个,翻来翻去地还是那句话:“高米尔我是无从去找,只能找到我家师母,要送也只能把你们送到我家师母那里。”
求人是不容易的,两个妖女忍气压气,一直没有发作。可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一旦达到了极限,胸中的怒火肯定要爆发。黄蜂精与蟾蜍精今天又与妖兽说起此事,双方话不投机,结果是越吵越凶。
鳄鱼精是个暴戾无比、嗜杀成性的东西,被两个妖女激怒了。满脸疙疙瘩瘩的横肉跳动了起来,一双死一样的鳄鱼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两个,露出了凶光。他囔哧着鼻子,狠了狠实地对两个说:“你们不是要去找高米尔吗,好吧,好吧,我现在就送你们去——送你们到他那里去。”说完,连个知会都没给两个,恶狠狠地扑上来。而两个妖女呢,也早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想把其制服后再说。
海魔听明白了两个妖女的意思,人家是想去找高米尔。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的海鬼,有些变蠢了,他自耍小聪明地想,两个肯定找高米尔研究如何对付白脸狼的。而他更加地清楚,鳄精这东西早就投靠了那淫货,是断不能带她们去的。想到了高米尔,他又想到了自己,人家有那么多手下不说,还有诸多女人相伴。与其相比,自己是个输家,是个失败者。朋友全都反目成仇了不说,身边的女人,也全都走光离去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掠过他的心头。有所理解地心想,这年头,谁不活得现实一些呢?谁不依附强大的,而宁愿依附弱小的呢?就连那鸟都知道把窝建在高枝上,这并不是硬往上攀,而是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让你捣蛋的想够也够不着。自身安全都没有着落,根本谈不到其他的东西,就算再美好,也是不现实的,并毫无意义可言。想到此处,一阵阵的悲凉凄苦向他涌过来,全身冷飕飕地感到有些无助了。想想母狼与高米尔水火不容,自己与她也势不两立,何不去找高米尔,与其拧成一股绳,共同对付白脸狼这大淫的妇呢?这个经常劝说其他鬼头,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高米尔真实面目的明白人,也“明明白白”、紧赶慢赶地往那条路上奔了。
海魔想到此处,大声叫道:“这狗东西早就是那母狼的人了,他怎么会帮你们这个忙呢?”说完,翻动着双手,来帮黄蜂精与蟾蜍精。
鳄精敌两个妖女都有些吃力,被鬼头打中,一个跟头翻出老远。多亏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跳进泥坑逃去。
黄蜂精与蟾蜍精,见海鬼出现在眼前,听其刚才所言,定型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不觉脸上都红了一片,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走投无路的海魔,早就没有了其他的选择,想要坚守的东西,也坚守不起来了,不想放下的东西,也不得不放下了。他对两个妖女说:“你们刚才与那货的争吵,我都听到了。你们有找高道友的想法,应该早与我说,咱们好一块采取行动——这个想法在我心中也很久了,想不到咱们还不谋而合地搞到一块去了……”
黄蜂精与蟾蜍精互相对看了一眼,脸上现出极不自然的笑容。海魔又说:“这外面该有多不安全啊,你们两个女人家,到处转来转去的,被耶和华孩子那帮人撞见了怎么办?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去寻,互相也有个照应,你们说呢?”望着两个妖女,争取人家的意见。
黄蜂精与蟾蜍精心花怒放,三个结起伴来,一同去找魔鬼高米尔。而海鬼呢,一心想去与高米尔联合,也没了去见瘟魔的心思了。
几个不敢兴妖作怪,默默地到处找寻。饿了就对付一口獐狍野鹿,渴了就饮一口溪水山泉,累了歇脚在荒山野岭,困了卧睡在河槽潭底。
这日,来到一座城市,发现忠义狗领着吉米、麦特尼两个,正驱动着他的法器,在城市上空转来转去的。不时有人从屋里或角落中被掀出,连滚带爬地不停叫嚷与怒骂。
海魔不知道忠义狗在搞什么,带着蟾蜍精与黄蜂精跟在后面看。突然间,母狼凯特在一个地方被掀了出来,原来她发现了蜥精,打斗的时候,被忠义狗几个撞到,给撵到了这座城市里。
海魔知道凯特听白脸狼的,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再不济,也与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见死不救,便大叫着冲上去,与忠义狗几个打到一处。
他虽近不得忠义狗的身边,可他的法器忠义狗却无力应对。不得不抛下凯特,与吉米、麦特尼一同去了。母狼见鬼头救了自己,出于礼貌,说了两句感激的话也去了。
被母狼追赶的蜥精,也藏在不远的地方。出来与鬼头相见,扑进怀里哭起没完没了,抽抽泣泣地把这一路上的艰辛、酸苦、彷徨、惊恐以及无助,全都倒给了海魔。黄蜂精与蟾蜍精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傻傻地在一边都看得呆了。
海魔安慰了好一通,总算把蜥精酸苦的艰辛给揉软了,把她惊恐的彷徨给搅碎了,带着几个一起去找鲨精。
忠义狗去找大华,把遇见海魔的事告诉了他。这令大华万没料到,自己正在这里张以待,鬼东西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便留下朴英俊等几个人,余下的随他又返回大陆上来。人手分散下去,查找海鬼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