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与海魔从起始的甜哥蜜姐,变成了如今的冤家对头,仇怨越来越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捅咕了鬼头一下子,可人家冒了一冒后,就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也没伤筋也没动骨,并没有让大华给怎么着了。这让她心里难大受起来,对水魔说:“你来看看吧,我们弄了海鬼一勺子,可鬼东西也没怎么着啊。把耶和华孩子招是招来了,可也没起任何的屁作用啊!如今我们是找他也找不到了,就连海域那边去都不敢去了,这可怎么办呢?”她用眼睛白愣着水魔,“就怨你,要不是因为你小肚鸡肠地把地道友赶跑了,我们对付那鬼头绰绰有余的,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她咳声叹气地,“你说说,这地爬子也说不上死到哪去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回来,难道还别不过那个弯、绕不过那个劲吗?还是像那蓝鬼说的,把他给祸害了呢?”
水鬼松松垮垮地堆缩在那里,像没长骨头似地,想了一想,对白脸狼说:“要不把风道友找来,有他相助,对付蓝鬼可保富富有余。”地魔是被他赶跑的,他必须想办法帮着白脸狼解决眼前所面临的问题。
白脸狼已经无路可走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无论给她递上来什么东西,都得拼命地抓到了。但她还有些担心,便对水鬼说:“别到时候你再搞与地道友的那一套,要是不让我省心的话,谁也甭想在我身边呆着了……”
有些害怕了的水魔,连声地答应,并作出各种保证,一定要和风魔和平共处,共同维护白脸狼的一切。
白脸狼挺高兴,亲自出马,没费任何力气,也没有任何悬念地就把风鬼给牵了来。她很想知道鬼头的立场,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风道友,我现在呢,与那蓝鬼已经闹掰了。你今天不妨就表个态,是站在我这一方呢,还是站在他的哪一方?”
风魔想要为白脸狼效力的念头,由来已久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地鬼、水鬼一样,在淫妇白脸狼面前,兄弟情谊一分不值。甚至对这些年来,海魔独自霸着白脸狼而产生了懊恼与怨恨。要是自己与白脸狼的关系,不在海魔之前,而在其之后,他也就不会想这些事情了。要是后来母狼跟他们一点联系也没有了,冷若冰霜地像不认识一样,他就更不会想这些事情了。便用忽高忽低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还用说吗?我当然要与你一条心,同你站在一起了——要是你早有这话,我早就与那蓝鬼翻脸了……”
要说这女人的力量,那是无比巨大的,她让上了瘾的成年男性,欲罢不能地深陷其中,拼死拼活地也摆脱不了。让他干什么,他就得毫无怨言地去干什么,把天捅个窟窿都不在乎。
白脸狼听了,舒舒服服地很欣慰。虽然鬼头的话语不多,可一下子就暖遍了她的全身。打这以后,水鬼与风鬼共同守在白脸狼的身边,谁也不敢提哪个先来哪个后来的事了。
白脸狼琢磨着如何对付海魔,而鬼头也正琢磨着如何对付她呢。现在可联系的人手不多了,除了风鬼也就瘟鬼了。可那风鬼与白脸狼也是不清不白的,成天粘粘糊糊地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想这双破鞋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他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瘟魔,这东西因一身麻应人的疫虫,大家都离他向远,没有重大事情,根本不去联系,便把其请到海域。
海魔也像白脸狼那样,想试探一下鬼头,便对他说:“近来看见水道友了吗?”
瘟魔摇摇头,尿尿唧唧地说:“没有啊,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又疯到哪里去了。”
海魔心里甚是没底地进一步试探:“你是知道的,我与水道友情同手足,可就是近来有了点小误会。我怕哪一天翻脸了,就谁也再不认识谁了。一旦到了那一天——我是说一旦啊,道友会站在哪一方呢?”
瘟魔听闻,先是一愣,接着像哭似地笑笑,尿尿唧唧地说:“道友开的什么玩笑?谁不知你与水东西多个脑袋差个姓的关系,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海魔很是认真,正色道:“我说的是如果,而且这个如果,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就成为了现实。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就是想看看你如何来对待。”
瘟魔像哭一样地笑笑:“大家都知道,真亲不恼一百日,好友也不会别扭过一百天的。都是今天闹了明天就好,明天闹了后天就好的。就像夫妻一样,往往床头闹了床尾和,炕头闹了炕梢好的。你与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呢?我能站在谁的一头呢?你们都是我的最好朋友,也都是我的最好道友,背着抱着都一样的沉,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我不存在偏着一个向着一个,坑害一个而成全另外一个的。只能保持中间立场,不插手你们之间的那些事,别到时候你们闹了几天好了,我再里外不是人地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了。”
海魔的心凉了半截,但人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轮到自己头上,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说。他本想把瘟鬼圈拢到自己这一边,同自己并肩作战地来共同对付白脸狼与水魔。现在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人家一推二六五,根本不搭这个茬。
海魔伤心难过起来,他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一想这些个魔兄魔弟们,以前对他言听计从,哼一声就是一声,哈一声就是一声,恭恭敬敬地指哪打哪,半点都不含糊。大家的关系,就像铁板打成的一样。如今被白脸狼这个淫妇,用身体轻轻松松地这么一弄,就全都变了,散花了,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显得是那样的脆弱,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万般无奈地只能留下无边的惆怅与叹息。往日的友情没有了,望也望不见,看也看不着了,被风吹走了,被雨冲没了,湮没在白脸狼的波涛淫海中了。海魔知道“强按牛头不喝水”的道理,捆绑硬拘没有现实意义,留着瘟魔玩耍了几日,送出了海域。
魔鬼高米尔有段时间没有出来活动了,转了一圈,没有见到蝎精,就问与其要好的白狐精。妖女也不知道其哪里去了,便问懒猫大爪子。这货知道那东西肯定摊上了事,但不能让高米尔知道,便把头一摇,两只大手一滩:“大王是知道的,我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又到那个地方的,面面俱到地都得照顾到,哪能守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呢?我想啊,蝎妹妹可能出去办什么事去了,说不准你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回来了呢!”
魔鬼点点头,心想也是,她们总得有些自由不是,总不能死巴巴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是吧?便没太往心里去,顺便与懒猫说:“我就是想啊,她的法器被母狼给抢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肯定念念不忘地总放不下。”他拿人心比自心地小声念叨着,“哪个会一想不想地放得开呢?搁在谁身上,会一点不想呢?会半分都不在意呢?除了那人没长心,或是他爹娘根本就没给他造心。总之,放在我的身上,是绝对不可以的。”
懒猫用白眼仁望着高米尔,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她这心里憋屈,一不好受,可能到哪里散心去了。你就不用多想了,等她纾解了抑郁的心情后,自然而然也就后来了。”
魔鬼又问了些近来的其他一些情况,得闻一切安好,万事大吉后,赞赏了“大爪子”一番,到其他地方去了。
高米尔前脚刚离开,懒猫马不停蹄地去给白脸狼报信。同时还不忘给自己邀了一功,把蝎精干的那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事,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说自己杀了多少阻碍母狼孩子发展的“不良”官员,又杀了多少与其孩子非法竞争的“不良”商户,同样得到了白脸狼的一番赞赏。他不费本不费力地得到了双赢,心里舒舒服服、美美滋滋地。
白脸狼把懒猫打发回来时,嘱咐他要特意注意地魔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通知自己。
白脸狼聚起水魔,风魔,还有自己的女儿凯特,一起来寻高米尔。她已经得到了蝎精的沙塔,按理说魔鬼不欠她什么了。可她却不这样想,还为高米尔夺走火魔的法器耿耿于怀。想在两个鬼头的帮助下,重新再把那东西夺回来。
高米尔知道大华在到处找他,白脸狼也在四下里寻他,故一路上低调着来、低调着去地一点都没张扬。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本着谨慎无大错,小心可使万年船的宗旨,风不吹雨不动地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一处接着一处地向下行来。
魔鬼的行踪虽然诡秘,但他宠信妖女的后果是,外围的大部分小妖,早都与其离心离德地投靠白脸狼了。故其不管走到哪里,都在母狼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