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带着蜥精又找了一处油多和煤多的地方,安安稳稳地住了一段时间,由于想念其他几位魔头,就来到了海域。见海魔与风魔都受了伤,听说是耶和华孩子手下两个无名的家伙干的,顿时火撞顶梁,嗷嗷地叫着直蹦。别看这个东西个子矬矬的,沾火就着的脾气,却是不小,大嚷大叫着要为两个去报仇。两个鬼头劝也劝不听,拦也拦不住,只好看着他去了。
水魔与风魔分手后,找了个僻静的湖泊养起伤来。虽然心里恨着高米尔,但自己人单势孤,不便找其去理论。令他想不通的是,以前旱鬼、火鬼与高米尔水火不容地势不两立,如今却好得一家人似地,搞不懂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鬼头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正想着如何去找高米尔报仇呢,见到了到处寻找大华手下的地爬子。心中一喜,真是想谁的时候,谁就出现了,看来这报仇的事有着落了。水魔灿烂着笑脸,像见了救星一样地迎了上去,把地鬼邀进他寄身的湖里小憩。
水魔像没有骨头一样,松松垮垮地摊在那里,声音却异常洪亮地问:“道友近来疯到哪里去了,让人到处找也找不到的?”
地魔打了个“咳”声,晃动着那颗大脑袋,紫黑色的脸上挂满了怒容,恨恨地道:“原本我在那个地方待得好好地,没想到只是出了一趟门,回去后就什么都变了。到处都充满了毒气,实在无法再存身了,不得不跑到了别的地方。”
水魔问道:“你出门到哪去了,又都遇见了什么人呢?”
地鬼龇着那张脸上唯一能让人感到有所不同的白牙:“我那日在海域当中与虫道友相遇,白脸狼也在场,后来高米尔也来了,就这些。”他倒回答得挺顺溜的。
水魔心里一亮,越听越有味道了,接着又问:“那再后来呢?”
“出海域的时候,遇见了蝎精与白狐精两个**,埋怨我没有出手帮助沙道友与冰道友,缠着婆婆妈妈地一通磨叽……”
水魔点点头,总算靠上了,心想,就算八个杆子绑在一起都够不着,自己也要再接上一截,想方设法也得波浪到高米尔的头上。便笑着对地鬼说:“这就对了。道友不妨想一想,我们这些人当中,谁会使毒,谁最有可能向你下这样的黑手,你住的地方都有谁知道。再者就是,你与谁有利益上的冲突,两个**现在与谁在一起,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找你麻烦。”见其还是一脸的困惑,“如果我告诉你,蝎精与白狐精现今都是高米尔那狗东西的人了,一切你就都明白了……”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地魔还是有些不解,问得也倒干脆。
水魔无中生有地硬往上栽赃道:“道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犯傻了呢?你没有听说过,‘存在利益纷争的地方,就会有朋友的存在,同样也会有敌人存在’的这句话吗?你喜欢吃的那两样东西,都是人间最值钱的东西。如果全都让你吃光了,弄没了,他的孩子靠什么去发财呢?他不到处放毒气地把那东西霸住了,还等着让你这个‘卖切糕’的去可劲祸害啊?”
经水鬼如此这般地一点拨,地魔稍稍地一回想,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略微地一串联,顿时恍然大悟。他用手在自己的脑门上猛地拍了一下,一蹦多高,矬老婆高声地叫道:“要不是道友提醒,我还稀里糊涂地在梦中呢,到死也寻思不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原来这一切都是高米尔这狗东西,在背地里使得坏,真是可恶!可恼!可恨!”
水鬼见地魔恼火起来,心里开了花一样。听说风魔受了伤,正在海域中疗养,不可不去探望,便带上蟾蜍精与地魔走了。四个魔头聚在一起,无不欢天喜地,水鬼见风魔因自己的事来此受伤,很是过意不去。
没过几日,风魔与海魔的伤,就完全康复了。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与自己毫不相关,就会置之不理地高高挂起来。可真要是临到自己头上,那就另当别论地说什么都不行了。海魔因此次的受伤,总是揣在心里放不下,琢磨着如何才能把这口气出了。外加水鬼与地鬼在一旁不断地挑唆,火被拱得越来越旺,张罗着去找大华的手下算账。
四个魔头带着四个妖女出了海域,一路寻来。风可劲地刮,雨可劲地下,地动山摇、海沸江翻地一通折腾。
上几天鲨精与黄蜂精出来作闹,大华早就注意海域这一块了,正犯愁找不到几个呢,主动地送上门来了。
群魔闹得正凶之时,听得从东边传来一声狮吼,从西边传来一声鹰叫,大华与娜娜分乘飞狮和飞鹰双双赶到。大华身后跟着的飞人,身上驮着小安烈;娜娜身后跟着的飞牛,身上驮着小安妮。双方并不答话,见面就打到了一处。大华舞动着法杖,奔着水鬼与地鬼这两个有硬家伙的就去了,娜娜便迎住风鬼与海鬼这两个有软家伙的。四个神兽与小安烈、小安妮,和魔头们带来的四个妖女搅在了一起。
海魔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他只是想找大华的手下说事,对于大华与娜娜这样的强劲对手,还是忌惮的。今天也真是倒灶,一下子全都碰上了,比比划划地应对了几下子,就想蔫溜了。他把自己的神号拿出来,对着嘴猛劲地吹了起来。
每个人都肠滚心翻,头脑欲裂……山石破碎,草木纷飞……正在鬼头洋洋得意之时,听得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他号声的魔力,随着那琴声的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微弱了,最后荡然无存地半点都没有了。
翻江龙与与遁地鼠赶了过来,用上帝的神琴,抵消了鬼头法器里面发出来的魔力。鬼头们无不全身乏力地恹恹欲睡,知道不妙,因为风魔与海魔上次就是吃了这法器的亏,都掩住耳朵向下败退。
地魔把斧子抛出去,化成千千万万个,由他断后护住了众魔头。水鬼就飞到了天空的最高处,发出无数火石刀与电光剑来,逼着大华等不敢贸然前进。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翻江龙的琴声对魔头们的影响小了。
风鬼来了劲头,拿出他的阴阳扇,也飞到高空,大叫了一声:“还死活不放地跟着干什么,让我送你们一程好不好?”叫完,不管正反面地就是一家伙。
顿时刮起了飓风,沙石满地飞滚。他天真地认为,这一下子大华等肯定在眼前消失了,可不料想,那风扇出去了,瞬间就不见了。水不惊了,树不摇了,沙石也不滚动了。原来,飞天虎,千里马,乖乖兔几个也赶来了,飞天虎跟在后面,挣着口袋等着他呢。让其料中,鬼头真的扇起了风来,便毫不客气地全都收了去。风鬼不服,又连扇了几下,结果都是一样,被飞天虎收得一个风丝儿都没给他留,好没面子地蔫了。
几个魔头要想逃跑,倒是不很困难,都轻松易得。可几个妖女就不行了,她们既不会化风,也不会化雾,且鲨精与黄蜂精还不会遁地,只能将就着一步一步地后退。
地魔一见,觉得时间一长,肯定要出事。念动咒语,使自己的斧子变得大之又大,寒光闪处,把地劈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直通到地河。高叫一声:“道友们快随我扯呼了。”于是,众魔头像下漂洋子一样,全都张了进去。
得以逃脱的海鬼,感慨万千,摇着头晃着脑地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鲨精见其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友自从回来后,就像有了什么心事,到底怎么了呢?”
一边的水魔也凑上来,松松垮垮的身子,好像站都站不住的样子,声音倒是坚挺硬实,雷鸣般地说:“是啊,我也发现道友有些不对劲。我们这么多兄弟都聚在了一起,你还有什么心里不可解的事情,讲出来,大家一起分担也就是了。”
海魔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蓝瓦瓦的脸上满是无奈,苦笑了一声:“真是今非昔比啊!”他摇了一下头,“看来耶和华这次是下了血本,把他的好宝贝全都拿了出来了,要想找人家出气,恐怕是难了。以后再想出头露脸,恐怕也没个指望了……”长吁短叹个不停。
水魔松松垮垮地一直在海魔的身边晃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友也太过有些悲观了,这完全是在长他人的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么!就拿这次的行动而言,他们又拿我们怎么着了呢?不还是瞪眼干生气地看着我们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你是考虑过多地完全有些杞人忧天了,能破你法的也只是那个‘小泥鳅’,能破风道友法的不过是那‘小病猫’。他们能在个个场合都出现吗?其他的那些,又能把你们怎样呢?”
一边的地魔也凑过来,矬老婆高声地叫道:“我觉得水道友说的极为有道理,想那‘病猫’只会收风而已,除此,他还会干什么呢?那‘小泥鳅’也只会对付道友那号发出的声音,要是我们把耳朵都捂上了,他又能拿谁怎么着呢?要是论起法力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又能比得过我们?惧怕他个什么劲呢?”
几个妖女也都过来了,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当然都是奉承几个鬼头的谄谀之词,听得他们个个都有了大好心情。特别是风魔与海魔,笼罩在心头灰蒙蒙阴云一般的东西,被东边地鬼与水鬼的强风,和西边几个妖女的阴风,全都送走,吹得荡然无存了。往宽处一想,眼前一片光明,觉得一切都不是很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