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得到了蝎精与白狐精两个妖女,因为是新人,每日朝欢暮乐地时刻带在身边。而两个妖女呢,一个脱离了不得不住的浩瀚沙漠,一个走出了冰天雪地的北极岛,都来到了她们心
心向往的花花世界中。心情都无比地畅快和惬意,往往携手同游,和和睦睦地倒成了好姐妹。
天地虽大,可无巧不成书。冤家总是选择窄条路去走,你越怕碰到什么,往往就越是让你碰到什么。这日,两个妖女一同外出,正好被冰魔与旱魔两个鬼头撞到。
两个妖女一路疯一路耍地,正在有说有笑地心情大好之时,白狐精猛抬头望见了冰魔与旱魔两个。见鬼头正两眼喷火地死死盯着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心里发怯地躲到了蝎精的身后去了。
冰魔欲上前找她算账,被旱鬼拦住。他想当着冰鬼的面问蝎精一些事情,一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二是为了拉住冰鬼,使其坚定不移地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只见他半笑不笑、皮笑肉不笑地对蝎精说:“我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沙道友了,他现在一切还都好吧?”
蝎精抽吧着脸,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用手象征性地抹了一下半滴眼泪疙瘩都没掉下来的眼睛,把声音拉得像煮熟了的粉条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友有所不知,他早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旱魔见其假惺惺的样子,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如今孤苦伶仃地又在哪里寄身呢?不如同我走吧,和你的蛛姐姐作伴去,她想你可是想得都快要不行了,每天不停地在念叨着你!”
妖女猜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随了高米尔,故意这般问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连摇头带摆手地说什么也不肯同鬼头走。
一边的冰魔,不看见白狐精还好些,搭着了她的影子,火气就拱了上来。早已急的等不得,觉得旱鬼过于婆婆妈妈,把全身的白毛奓势起来,龇着白森森的牙齿恶狠狠地吼道:“和她们腻腻歪歪白磨地哪份牙啊,干脆就地解决了算了!”说完,就向白狐精扑去,吓得两个妖女掉头就跑。
蝎精心里明白,若不动点手腕,肯定死路一条。便把沙鬼的宝塔拿出来,扭脸斜身一转,顿时沙尘四起,弥满了天地。冰魔与旱魔都不同程度地被毒沙打中,全身又痒又痛地只好退了下来,回到旱鬼的新家慢慢调理养伤去了。
高米尔听说旱鬼与冰鬼同时出现在此地,情知不妙,心想多半是冲他来的。这个不用人讲,他心里不刹车地比谁都明白,自己都对人家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吗?他觉得凭眼下自己的实力,单独对付两个肯定会吃亏,便急忙去找他那忠实可靠的外援——白脸狼去商量。
母狼还不知道这高米尔背着她偷偷地与两个妖女好上了,仰着脸看着他这个人人都争着抢着想要的香饽饽,不由她不主动献殷勤了。她好久都没有搭着旱鬼的影子了,因怕白狐精缠着她要求跟随高米尔的事,也好久没有去与冰鬼幽会了。见高米尔来求,连问原因都没问,就主动帮着出上了主意。她对魔鬼道:“水道友一向与那干巴鬼有嫌隙,你去找他帮忙,二话都不会说的。这海鬼与他也有些别扭,我在耳边吹吹风,做一下工作,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两个只要肯出手,那两个小泥鳅还能掀起什么大浪呢?”
魔鬼心花怒放,给了母狼一通火辣辣地热吻,差一点没把她裹到嘴里去。他采纳了母狼的主意,离开海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水鬼的家中。
水魔自从打北极岛回来后,心情大好,每日除了下雨还是下雨。搅波弄浪地疏通水道,清理淤沙,忙得不亦乐乎。可高兴过了头,手头没准地导致活动量过大了,搞得到处暴雨成灾,洪水肆虐。
鬼头家乡有大华的两个手下,男的叫埃文,手中掌管着上帝的金槽;女的叫夏丽特,手中掌管着上帝的神尺。来阻止鬼头,双方大战了一场,两个不敌而去。他们急往大华的家乡赶,想去给他送信。还没走出多远,碰上了胖胖猪,说明情况后,三个回头来再战水鬼。正在难解难分之际,魔鬼高米尔赶了过来,帮了水鬼一个忙,把几个撵跑了。
要说高米尔这鬼东西的命就是好,有些好事总能眷顾他,赶在这个屁当儿上解了水鬼的围,令其感激有加。
高米尔眯缝着小狐狸眼睛,静静地看着水魔,摇头晃脑地一句话也不说。水鬼被看得楞摸楞眼,摩挲摩挲自己的脸,又扑搂扑搂自己的身子,觉得也没什么啊,便十分不解地问:“道友不说话为什么总是摇头啊,是在哪里坐下了这么个病根啊?”
高米尔小脑袋依然坚持不懈并有节奏地摇着,小狐狸眼睛依然坚定不移并一眨不眨地望着,用手指着水鬼,尖溜溜地故作惊恐道:“是啊,我是坐下病了,但不是在以前,是在刚才做的,而且还病得不清呢!你知道我为什么摇头吗?那是被你惊天的**力给吓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晃脑吗?那是被你勇敢的大无畏给震呆了。”
水魔不解其意,歪着脖子,斜楞着眼睛望着高米尔:“我听你这话有点怪怪的,该让我如何来理解呢?”
高米尔仰着脸大笑道:“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知地在这里像没事人一样,我真服了你了,不得不让我敬佩啊!”他把话题一转,“你说我坐下病了,我看你才坐下病了呢——坐下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病,坐下的是不计后果的痴呆病,坐下的是沙鬼死了后喜不自胜的轻狂病……”他指手画脚地,“好好想想看,好好说一说,是我做病了,还是你做病了?”
水鬼听高米尔如此一说,惊慌起来,磕头作揖地虚心请教。
高米尔头也不摇了,脑也不晃了,开始吓唬起水魔来:“你是不是以为沙鬼没了,你就可以任意妄为、逍遥自在了?你疯懵了吧,高兴坏了吧,就拿耶和华的孩子不在了,是吧?他是吃素的吗?是好惹的吗?能容得了你这般作来闹去的?若被他码到了你的行踪,看你还能得意轻狂到几时?”他用深含寓意的别样眼光望着水鬼,“还是好好地想想自己的退路问题吧,我好像渺渺地都已经听见了耶和华孩子向你走来的脚步声了。”
高米尔的这番话不亚于一声炸雷,击中了水魔,他呆傻了半晌,扯住魔鬼的胳膊说:“难道我们连这么点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吗?”
“你说的那是哪年哪月哪一辈子的事啊?看来道友还满恋旧的嘛,也难怪,人在春风得意、精神愉悦的时候,总是梦想着美好的未来的;而在精神萎靡、境遇困顿的时候,却总是怀想着辉煌的过去的。”魔鬼见他幼稚得可爱,把双手一摊,肩膀一耸,给他一个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微笑:“那是当然,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他不会允许你瞎作乱闹胡作为的!”
水魔有些六神无主了,摇着魔鬼的胳膊,开始求开了:“望道友给我指一条明路走一走吧!”
高米尔看着他那涂满了焦急,画满了无助地可怜巴巴的脸,心里甚是得意,端出朋友有难不容不出面的姿态,为水鬼着想地开始给他摆道出主意了:“我们虽然居不同地,相隔千里万里的,可我们的心却是相连的。虽然以前你曾多次拒绝帮助我,可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鼠肚鸡肠人——我的心每天都有大风在吹刮,每天都有暴雨在冲刷,已经纯然洁净得不掺杂任何不该留下的东西了。热心热肠地不允许我的朋友受到别人的欺负,哪怕是说话不小心溅到脸上一个唾沫星子,都是不可以的。不会眼看着我的任何一个朋友,在艰难痛苦的困惑中翻滚,而忍心袖手旁观不伸出热乎乎友好之手的!”
高米尔翻动着他的那双小小的狐狸眼睛,看着水魔脸上一阵惭愧,一阵感激地神情变化,把脖子伸长了靠在鬼头的耳朵上,小着声音无比慷慨地说着言不由衷的大量话:“你上次遇难躲到了海道友的家中,如果再去,就算人家不烦,自己也不好意思。这次你就和我走,早点离开这个让你自己作闹得无处不充满了危险的地方。我保准你有吃有喝有玩地,让你一日三餐安枕无忧地好不好?”
高米尔如此地表态,慷慨大度地世上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了。水魔千恩万谢,没有更多地细想,有病开始了乱投医,带着蟾精稀里糊涂地就随着魔鬼去了。打此就中了高米尔的圈套,入了他的彀笼,被其穿上鼻环牵着走了。
魔鬼发现自己真是人才,临场发挥的还这么好。拿出了对付叫驴的那一套,还真是灵验。先拿鞭子在一旁甩两下,吓一吓它,再把手放到它的头上和脖子上,轻轻地摩挲,给它那颗惊跳不止的心以安慰。只不过是轻轻地这么一弄,脾气再不好,见谁都乱叫乱蹦的犟驴,都会老老实实,顺顺溜溜地让你牵着的。
高米尔把水魔安排在靠近城市的一个地方,每日好酒好菜地恭敬着,专等着冰鬼和旱鬼上门闹事的时候,好把其派上用场。
这日,高米尔来看望水魔,一边与其拉拢感情,一边往他嘴里塞宽心丸:“这里住的还算舒服吧,各方面的条件还算可以吧?”他每次来都如此关心地问,“道友可放心大胆地在这里住着,什么都不要想,耶和华的孩子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他正喋喋不休,兴高采烈地说得正起劲,一阵风吹过来,捎来了一股烟气。
水魔连打几个喷嚏,脸色顿时大变。只见他“腾”地一下跳起来,抻着脖子吼道:“谁他娘地搞这烟气来惹我?”也不顾高米尔在与不在,翻着跟头飞出去了。他顺着那气味飘过来的方向去寻,找到一家工厂。见那烟气是从工厂里的烟筒中冒出来的,恼怒着飞上去,抡起他的一双电锤,只是三下两下,便把那正在咕咚咕咚冒着黑烟的烟筒砸倒。余怒未消地又飞过去,一通作为,把整个厂子砸了个稀巴烂。最后舞弄起了满天的乌云,下了一场通天彻地的大暴雨,冲淡了烟气后才算消停。
高米尔不知这鬼头发的哪门子邪风,随后紧紧地跟了上来,见其这般,急忙来问。经水鬼的学述,才知道他闻不得这种烟气。非常理解地马上把鬼头安排到远离城市的一座山里,免其不计后果地到处发疯,误伤到自己孩子不说,把耶和华的孩子招来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