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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七十节 黑奴(第1页)

魔头们刚出海域,就遇到了高米尔的众多手下,一个个被打得胖头肿脸,狼狈不堪。原来高米尔与刺猬精事先言好,在哈林家中碰头。妖女先他一步,带着众小妖,直奔狐狸崽子家中。不想大华带着人手,早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刚一露面,就给胖了一顿。谁也不敢向前,一窝蜂地卷了回来。

大华带着人手,正追着魔鬼的小妖们,与其邀出来的几个鬼头撞了个满怀,双方混战到一处。

魔鬼和白脸狼到处撒摸他们的孩子,望见飞鹰抓着哈林,在人群的后面跟着,一起扑了过去。虽然这小狐狸崽子,平时杀人不眨眼,可被这么大的一只老鹰抓着,在半空中飞行,还是头一次。未免有些害怕,全身早已湿透,屎尿都吓了出来,熏得飞鹰真想把其抛下不管了。

高米尔和白脸狼双双抢到,一个抖出手中的金线,一个抛出手中的法布。再看飞鹰,双爪被捆,不得不松开狐狸崽子,挣扎着要去。那个哈林被他老祖宗高米尔的法器接住,总算有惊无险地没掉在地上。

眼看飞鹰有生命之危,只见一顶十二颗星的金冠飞来,正好扣在了其的头上。白脸狼还在那里趔趔够够地收线,突然从飞鹰的脚上脱落,松松软软地飘了回来。知道有那金冠相护,连皮肉都伤其不到,便悻悻地随着高米尔去了。鬼头们见两个得手,谁也不再纠缠,都秃噜噜地跟着去了。

大家都有些懊丧,不但没把高米尔怎样,还让人家把人给劫走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地白忙活了一场,不如当初炼化了那货反倒清净省事的多。飞鹰心里有底,用弯刀型鼻子上面射出来的那两道尖锐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你们大可放心,魔鬼的狐狸崽子是无论如何都活不成的!”他蛮有信心地如是讲。大家都把眼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听其接着说:“那白脸狼拉扯我的时候,狐狸崽子的心肺,早就被我用力抓破了。就算救了回去,也是死人一具。”经他这样一说,大家的心总算有了些安慰。

魔鬼带着手下小妖,以初战告捷的喜悦心态,高高兴兴地来到一座大山里。把那狐狸崽子放出来一看,冰冰凉凉早已死得透透的了。气得他和白脸狼又蹦又跳,撕心裂肺地好一通哀鸣嚎叫。吓得小妖们身子簌簌地抖个不停,都重足而立。

看看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保护不了,高米尔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单薄,想想当初对白脸狼的态度,吧嗒吧嗒嘴有些后悔起来。可那时这鬼东西深藏不露,把自己的高深法力遮掩的风雨不透,没有让任何人知晓。怪只怪自己愚拙,只顾眼前的东西而冷落了他,以至于把其逼到了海鬼的身边去了。

用着别人笑脸朝前,用不着人家冷脸朝后的魔鬼,是个极其现实的人,感觉到了白脸狼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了,便大劝特劝地让其留下来。母狼见高米尔诚诚恳恳、真心悔过的样子,还真有点动了心。毕竟两个在一起轱辘了那么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他还得看那么多的孩子呢。但转念想来,海魔那里怎么交待呢?一旦把事情捅破,双方闹翻脸,高米尔不就更加地孤立无援了吗?到时孩子们怎么办,处境不是更加地艰难了吗?便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讲与魔鬼,和他说:“以后有事就去找我,在鬼头们那里,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于是,又回到了海魔的身边。

高米尔见白脸狼有了这样的表态,心里暗喜,开了一扇窗户似地。他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母狼与那些鬼头的关系都不一般。她不会与海鬼每天分房来住,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什么都没干吧?那是逗小孩子玩的。雾鬼不是亲口都承认了吗?其他的鬼头又是怎样呢?没有说出口,不等于他们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眼下他关心的不是这些,白脸狼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令他心跳激动的地方了,他要的就是她的这一身的本事,及与鬼头们的那种微妙的关系。她与哪个睡在一起不重要,在谁的身边也不重要,只要能为自己出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忽略到为零,甚至是小数点后面去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出现了僵化,有必要通过一些代表着满腔诚意的事情,和运用些含有一定技术含量的高妙法子,去进行缓解与改善。即便不求甜哥蜜姐地甜蜜蜜,最起码可保证背后不捅你的刀子,便万事大吉了。通过此事,魔鬼虽然失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孩子,却是牵着白脸狼联合作战了一回,并又把她那颗曾经一度离自己远去了的心,重新握在了手中。想来这孩子也是个好东西,没有他们的话,母狼是永远不可能回头的了。他必须好好地利用这种东西,这就是她白脸狼的软肋。想来此次自己是不经意间投入了一个小小的成本,却意想不到地获取了巨大的回报,是赚了大头的。

就眼下他的力量来说,不敢与大华做任何的对抗,有事的时候,就有必要依赖鬼头们的力量。除了明里欺暗里骗,他还得仰仗白脸狼的这种特殊的身份,在其中进行和弄。因为泥要是和不好,是抹不到墙上去的;水要是没人去搅动,是不可能起波澜的。与母狼消除了隔阂的他,也不再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海魔了,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转变,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了,一下子变成了战友加同志了,万般地亲近还来不及呢!于是,心无任何牵挂地又把手下们分派下去。

在旱魔家乡的北面,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沃土。魔鬼当初从雾魔家乡带出来的孩子,大部分被其放到了这个地方。他派手下小妖从各地给孩子们抓黑人当奴隶,到处开荒种田。如今,此地的各行各业都得到了蓬勃发展。有许多狐狸崽子,也知道自己原来的家乡发展得不错,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在此地有了不小的产业。“故乡生处虽然好,受恩深处便为家”,于是,有些该遗忘的东西也就遗忘了,有些该模糊的东西也就模糊了。

蝎精和黑寡妇蜘蛛精走到一起,每天闲着无聊,就想搞点故事出来。这天两个妖女一路向北,过了一道海湾,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两个同样地发现了一个奇怪而又有意思的特殊现象,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黑人在拼死拼活地苦苦劳作。而白人却摇着扇子,逍遥自在地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蜘蛛精见到这种场景,心里不太是滋味,有感自己也是一身黑皮肤地产生了同情。于是,就在夜里悄悄地出去,与蝎精一起,专挑那些白白胖胖的“老爷们”祸害。

少了一个两个,没人去注意,少得多了就有人过问了。魔鬼把恶鹰派到了这里,近来狐狸崽子们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失踪,引起了妖物的警觉,暗暗地开始了查访。

这日晚上,它正在夜空中到处查看,望见前面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夜空中移动,便靠了上去。见是一只会飞的大蝎子,和一只会飞的大蜘蛛,骇然而感到惊奇,在后面悄悄地跟定。听得两个嘻嘻哈哈地用人言进行交流,话里话外明白了一切,原来失踪的那些大王孩子,都被两个给吃掉了。恶鹰不由得大怒,尖叫着扑了上去,用锋利的爪子就去抓,用尖尖的嘴巴就去啄。

蝎精与蜘蛛精见一只大鹰,突然间发邪风似地来偷袭它们,双双进行反击。一个亮出了两把大剪刀,一个亮出了一个大,使得恶鹰不敢近前,只好离去寻找帮手。

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爪子懒猫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魔鬼手下最无能的东西,可能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只因会溜须拍马,投了高米尔所好地被重用了起来。加上有一双什么都敢去拿的大爪子,便更加骄横地以为,自己真的是法力无边地本事通天,于是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地目空一切了。听了恶鹰讲两个妖物到处吃人的事,吹胡子瞪眼睛地一跳老高,一改往常无精打采懒洋洋的样子。

两个千方百计地四处去寻蝎精与蜘蛛精,一接触便大战到一处。结果是,恶鹰的羽毛被蝎精剪了一地,而懒猫被“黑寡妇”用擒了去。

两个妖女大获全胜,赶跑了一个,捉住了一个。蝎精对蜘蛛精用人言道:“近来我们姐两个吃的都是一些白白胖胖的大活人,今天就改改口味吧!”蜘蛛精也用人言说:“这猫啊狗啊的和人去比,未免有些太过不够档次了。可这会飞的猫,却是与众不同,我们今天有口福地就拿它尝尝鲜看。”蝎精见蜘蛛精这么一说,亮出大剪刀,过来就要到手。

大爪子懒猫左拧右挣地也不得脱身,拼命地用人言大喊大叫起来:“要是把给我伤了,我家大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蝎精见这东西也会说人言,感到惊讶,忙用人言问道:“你家大王是哪个,快快讲来?”

“大爪子”变成了人形,左拧右挣并“喵喵”地叫个不停。真是为猫时学人语,为人时却又忘不了猫叫,兽语人言地让人难分难辨。

两个妖物认识这东西,原来是高米尔手下小妖的领班,也马上变成了人的模样,并把懒猫放了出来。双方算是老相识,也没有太多的寒暄,握手言和了。

“大爪子”虽然本事不大,却被魔鬼宠得自尊心高高在上地无处不在,早已由不得别人如何得他了,怎么能忍辱含垢地在其他同伴面前出丑呢?今天当着其的面,被人家擒住,栽了这么多的跟头,觉得折了面子。曾经在其面前夸下的海口,就像一把带刺的小刷子,在不停地刷着他那颗受不起一点点伤害的自尊心。

“大爪子”越想越窝火,去找那个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宠着她、惯着他,不管是任何事情,都能出面为其解决的大王高米尔去了。他把此事添油加醋地讲给了魔鬼,说完后,一边漫不经心地舔着手,一边斜着眼睛,偷偷地溜着高米尔的表情。魔鬼也正愁找沙魔不到,如今却送上门来,心里一阵翻腾,开出狂喜的邪恶花朵来。他不动声色地把“大爪子”打发回来,自己随后也跟着动了身。

高米尔来到恶鹰傲空管辖的那个地方,得知黑人奴隶正在到处造反。恶鹰四下镇压还来不及,两个妖女却凑热闹地又来搅了一局,便怒气冲冲地去找旱魔。

沙鬼正在旱魔家中,见高米尔小脸冷冰冰地,觉得不很对劲,试探着问:“道友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呢?”

高米尔用鼻子哼了一声,抽吧着脸回道:“你还好意思来问,扫听扫听你的蝎妹妹都干了些什么吧?”沙鬼虽说听不懂高米尔指的是什么,但从其的表情和言语中,明白无误地可以断定,那是冲着他来的。

站在一旁的蝎精,听高米尔说出这话,心里有些不满,理直气壮地接上了茬:“你要把话说的明白一些,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了?”她气不忿地看着高米尔,“就在上两天,你的两个手下,想对我和蜘蛛姐姐下黑手,被我们好拿好放地没动他们一根毫毛。你反过来还这般嘴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用眼睛看着“黑寡妇”,蜘蛛精也点头说是。

沙魔过来,赶紧把蝎精扯到一边,用沙哑的声音笑着对高米尔道:“有什么话道友你就直说,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也没有其他两旁世人的,还有什么不好讲的呢?”

此时旱鬼也走了过来,用干巴巴老树皮一样的手,拍了拍高米尔的肩膀,干涩着声音尖尖地道:“是啊,是啊,到底是什么事让道友发这么多的火气呢?不管它是个什么事,你都得把话讲明白啊,”他把两手一摊,“你看看,闷葫芦一样地不往出讲,这一闷棍可把我们打得不轻啊,稀里糊涂地就连错在哪里都不晓得,这般怎么能行呢?”

高米尔看他们的神情,听他们的言词,好像确实不知道内情的样子,便拧着鼻子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两个妖女听了,都抢着给魔鬼道歉。蜘蛛精说:“万没想到,那些人都是道友的孩子,我只是觉得天天干活的黑奴有些可怜。有道是‘不知者不怪’,还望道友体谅。”

接着便是蝎精,她更加地不好意思,走到高米尔的身边,干巴巴地开始了道歉:“这是怎么说的呢?我是犯的哪份浑,怎么竟动了道友的孩子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连一家人都不认识了’,道友可不要往心里去啊!”她说着,半笑半不笑地瞥了高米尔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魔鬼的气,自己都不清楚跑到哪去了。

沙魔和旱魔也都向高米尔道过,弄得魔鬼倒不好意思起来。不为别的,一看到蜘蛛精的那张黑脸,他就有些喜欢上了;再看到蝎精对他的那一微笑,就更加地飘飘欲仙了。孩子们与美人,在他的心目中,是根本不能放到一块来衡量的——虽然他很在乎自己的孩子,但他更在意身边的每一个美女。忙向两个鬼头说:“没什么,没什么的,她们两姐妹又不是故意的,你说是不是?如果连这一点点的小事,我都装不下的话,那都成什么了,两个妹妹说不准要把我这个人当啥看了。”他在几个面前摆出少有的大度,好给两个妖女留下更好的印象。

魔鬼说完了上面的那些话,接着说出了下面的一段话,他对几个道:“那些黑鬼眼下正闹着呢,他们要求什么公平公正,要把这个天拱翻了,想与我的孩子们平起平坐。两个妹妹这样一闹,倒帮了他们一把,就更加没有边地撒开欢了。”

沙魔一听,坑坑洼洼的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齁着嗓子了似地说:“什么是公平公正?它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方的、圆的,还是长方形的?谁见过,跟我说一声?告诉我一下,到哪个粪坑里能够扒棱出来?他们犯相思病地看公平公正长得好看了,可人家却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旱魔因“黑寡妇”杀了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虎上了:“哪个长了狗胆的,还梦想着要把天捅个窟窿,真是活得有些腻烦了。这样的事那得问问我答应了没有,不知轻重地私下里自作主张,我会让他很受伤的。”

两个妖女为了弥补此次犯下的过错,开始跃跃欲试,都自告奋勇地要有所表现。蝎精对高米尔说:“这事道友就不用管了,全包在我们姐妹的身上了。”那蜘蛛精也表现出同样的态度。于是,两个说到做到,和恶鹰、“大爪子”一起,到处开始了血腥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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