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水温渐凉。
他从浴池内起身。
身子精壮。
肌肉喷张的胸口处有匕首扎过的痕迹。
那是长公主在他的心脉处种了寒蛊。
一月发作一次。
一次五天。
比姑娘们的大姨妈还准时。
戎野花了一个时辰才把自己洗巴干净。
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伤越发的清晰,有些地方还因时间的发酵肿了起来,红红紫紫,打破的地方血丝还在往外面渗,简言之就是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姚子君特派了两个小厮在外面,说是等他自己洗好了的话,带他过来自己的房间。。
下人们领着戎野来的时候,姚子君正在用晚膳。
兰姑看着公主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脑瓜子嗡嗡的疼。
宫里可是说过要严苛的管束着七公主的,不能养歪了。
可宫里越是管她,姚子君就越是不听话,此刻她抓着鸡腿啃的欢快。
鸡腿嘛,当然是抓着啃才畅快啦、
“公主,人带来了、”
她的嘴里塞的鼓囊囊的,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里进乃,一块儿刺、”
戎野是不愿意进来的,因为这房间太香了,他只站在门口,他便闻见了独属于女儿家闺房的甜幽清香。
屋内的摆件儿过分精致,明晃晃的烛火之下,一个个都要闪花他的眼,完全不同于草原的狂野,这里,精致的让他很不自在。
迟迟没见到人进来,姚子君一个抬头,预备问他怎么还不来的时候,话就卡在了嗓子里头。
他
好漂亮。
哦。
不对。
他,远不止漂亮。
此刻他那琥珀色的眼底已无下午初见之时的野性与敌意,泛着淡淡的疏离之感。
他脸上青肿不堪,可洗去了污血和淤泥的脸,只一眼便让她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