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就在脚边,她顺着方向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一撮有着熟悉手感的头发。
她换了个姿势近前又摸了摸,付媛的脖子上也被戴了那东西。
秦思思暗自咬牙,将付媛的脑袋护在怀中,并轻轻推了推,小声道:“媛,你醒醒。”
付媛一动不动。
曾经有援外经验的家庭医生告诉过她,麻醉类药物作用的是人的中枢神经,一旦误食过量,除非自己醒过来,又或是马上洗胃,否则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
十二个小时的剂量,看来岑丽芳对她们是下了狠手了!
要是十二个小时还醒不过来,人大概率就废了。
秦思思有些慌了,这么大的剂量,就算醒过来,中枢神经一旦受损,那付媛岂不是也废了吗?
周围阴潮漆黑,只有脖子上套着的东西身上发出了一点点电子闪光,才能勉强让她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当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是一个地窖,周围摆放着一排排木架子,有几个架子上还放着几个萝卜土豆和大白菜。
地上虽然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秦思思依旧觉得空气潮湿地很,而且这种潮湿的程度,似乎并不只是地窖的缘故。
付媛这个样子,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她慢慢醒过来。秦思思小心翼翼地将付媛放在干燥的稻草上,然后站起身来,打算探一探这里的环境。
架子上的大白菜已经全部蔫了,土豆和萝卜也都烂了,看来这个地窖应该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
再往里是一面水泥墙,墙上是一整片漆黑的霉斑,霉斑上还漏了些晶莹的水珠子出来,把这里的整个环境都浸得十分阴潮。
然而就算如此,她总觉得有一丝轻微的气流在疏通着整个地窖的空气,这才使得她到现在还没有缺氧的感觉。
摸索了一整圈,除了那扇紧闭着的木门,她再也没找到其他的出口,就连窗都没找到半个。
看来她们想要出去,就只能等岑丽芳她们来开门了。
秦思思又回到了付媛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付媛的长发,只是摸到一半,她叹了口气。
好好的头发,被她养得毛里毛躁的,真影响手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岑丽芳把付媛抓来时,她既惊恐又庆幸,惊恐的是,连付媛都被绑来了,那还有谁能救她?
而庆幸的是,有付媛在,她的心就不再孤独害怕了,当知道付媛也被绑来的那几秒钟里,她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个非常惊悚的想法。
就算能和付媛死在一起,她此生也值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依旧静静地透过脖套上发出的点点绿光看着付媛的睡颜,她真的很好看,也很有气质,如果稍微打扮一下,爷爷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一想到爷爷,秦思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虽然爷爷□□、蛮横、自以为是,但爷爷至少是讲道理的,也不知道那天她冲爷爷发了一通火后,他会不会又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想到这里,秦思思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有些红彤彤了起来,她微微抽泣着,要是她当时不那么任性而为,不让爷爷撤掉保镖,他们会不会第一时间就发现她不见了,然后第一时间来救她?
这样付媛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
付媛说得对,她做事从来都是想了就去做,从来没考虑过后果会怎么样。
那些人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每回她都连累付媛受伤,这一回更是连累她被喂了乱七八糟的药,并套上了脖套关在了这里。
别人怎么对她,她都能接受,无论是批评、表扬,甚至暗杀都好,这些都与她的身世有关,她无法避免,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尽量想让自己活得肆意一点。
但如果因为她而涉及无辜的人,特别是涉及她在意的人,她必然是不会接受的,甚至想要跟那些人同归于尽。
“痒……”
秦思思微微一愣,大大的眼睛在黑暗里忽闪忽闪地,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付媛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再次传来,“耳朵……痒……”
秦思思这回确定了,这当真是付媛的声音。
秦思思这才发现,原来她在刚刚打失神里,竟不小心将付媛的头发塞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立刻转悲为喜,连忙将付媛头发整理顺畅,“媛,你醒了?”
“恩。”付媛很吃力地回应着,身子却依旧动弹不得,“我们这是在哪儿?”
“媛,你听我说,是岑丽芳和李伟在我们的食物里混进了一些能让人失去意识的东西,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地窖,目前只有一扇门能出去,可那扇门被锁住了。”
她道,“我们脖子上被套上了有微电流的脖套,目前我不知道这东西会在什么情况下被触发,所以还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