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邦克山战役后,波士顿乃至整个北美的局势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英军占领了邦克山上的防御工事,控制住了整个查尔斯顿半岛,反抗军再想从这里俯视波士顿是千难万难了;而反抗军则是牢牢控制了波士顿城外从冬山到杜切斯特的所有隘口,城外想要支援波士顿的英军全被堵在了隘口之外,波士顿城内的机动兵力除了一队轻骑兵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英军也没有发动再一次进攻的能力了。
当乔治·华盛顿到达波士顿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一到波士顿,乔治·华盛顿就就任了大陆军总司令,而包围波士顿的反抗军此刻也被正名了,他们是隶属于大陆会议的大陆军,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反抗军。
面对僵持对峙的局势,华盛顿在现有条件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继续围城吧!于是,华盛顿把各个州能够调集的部队都集中来了波士顿,保持对波士顿的压力。在这个时候,华盛顿将军对民兵进行了整合和训练,力求让这些民兵成为真正的军人。
在长达数月的围城后,眼见冬天要来了,华盛顿将军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本来就是装备不足,训练不足的民兵队伍,面对严寒能不能坚守的住,而且这么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这些民兵能不能耐得住寂寞,这些都是问题。况且,就算这些民兵没有问题,军需能否跟得上也是个大问题,毕竟是初创的军队,什么物资都需要采购,为了让军人们能够安稳的度过寒冬,需要的军需物资很可能会压垮了大陆军本就不富裕的家底的。
华盛顿将军三番五次对英军发动挑逗性的攻击,只希望能够同英军正面交火,让后打败他们,把他们赶出波士顿。
但是盖奇总督是铁了心要做缩头乌龟了,不管大陆军怎么动,他就是不动,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大陆军不战自溃,还是等大陆军粮食吃光,谁也不知道盖奇将军在等什么,反正他就是这么一直等着,也没有什么作为。
这让华盛顿非常头疼,他为了逼英军出战,派遣了一只远征军奇袭魁北克。在突袭魁北克失利后,这支部队改为对魁北克围城,也牵制了部分英军。
但是对于急于跟英军决战的华盛顿而言,魁北克的围城,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了。华盛顿只能继续围城,直到一七七六年三月,在大陆军占领了多切斯特高地后,英军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波士顿。
光复波士顿的胜利给了大陆军极大的鼓励,让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人们真正相信他们是有能力击败强大的英军的!
大陆会议那边,诸多事物已经让约翰·汉考克等人的脑浆快沸腾了。虽然大家都是怀着共同的心愿共聚一堂来奋斗的,但是其中的龃龉和争权夺利还是少不了的。况且,究竟为什么要打这一仗,都是从一七七五年开始开会,到了一七七六年才解决。一部分人,如约翰·汉考克,塞缪尔·亚当斯等人,是坚定的独立主义者,就是要让北美殖民地独立成为一个拥有完全主权的国家;另一部分人呢,则是认为,跟英国打一仗,取得和英国同样主权的,效忠于英国国王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就可以了。
就这个问题,大家就争论了一年时间,最后才确定,这场战争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建立一个拥有完全主权的独立国家。
据此,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由托马斯·杰斐逊起草,经由富兰克林先生与亚当斯先生修改整理后提交大会,并由大会审议定稿后,交由十三个殖民地代表签署的《独立宣言》出炉了。《独立宣言》正式宣告了美国的独立,这一天也就成了美国的独立日。
第一个在《独立宣言》上签字的人,就是约翰·汉考克先生,他也成为了美国独立后的第一位首脑。富兰克林在签字后感叹道:“我等而今务须生死与共,否则定遭个别处决。”
这时候,看上去美国的斗争一切都好,但实际上,独立战争的压力巨大,仅仅靠殖民地的人民战斗,仍然十分困难。
这一天傍晚,约翰·汉考克敲开了富兰克林先生居所的大门,在会客厅,他见到了富兰克林先生和小海平。
这一年,塞缪尔·亚当斯也是忙得脚后跟磕到后脑勺,也没有时间教小海平,正好富兰克林先生的时间很富裕,他就自告奋勇的接过了教育小海平的重任。
看到两个眼睛都变成了熊猫眼的汉考克主席,富兰克林先生不禁说道:“最近还是事务繁多啊,汉考克。”
汉考克先生喝了口茶,仰天穿了口气,这才答道:“是啊,忙死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富兰克林先生看着这位比他小了一截的年青人,不忍的说道:“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啊,身体累垮了,以后再怎么战斗呢?行了,你也是不会无缘无故来拜访的,说说吧,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办的,我自当尽力而为。”
汉考克主席看着富兰克林先生,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这真的是位伟大的人啊,在大陆会议中,在《独立宣言》上签字的人中,就数富兰克林先生年纪最大了。富兰克林先生开始工作的时候,这些参会的人很多都还没出生呢。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富兰克林先生很少发声,也不怎么参与具体事务。汉考克先生明白为什么富兰克林先生要这样,这是对年青人的信任,对年青人的锻炼。富兰克林先生去年才结束了十年的英国任务回到国内,这个时候有要求他远渡重洋背井离乡,说实话,汉考克先生有点不忍心。
富兰克林先生看着半晌没有说话的汉考克先生,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微笑着说道:“独立战争不是打一次两次胜仗就能取得胜利的,这时一个长期且艰巨的斗争,完全靠我们殖民地人民来战斗,实在是不容易,最好是能拉来几个外援,在国际上施以援手,那么我们的压力也就减轻了,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了。嗯,按照现在的情况,能够给英国足够大的压力的也就是法国了,如果能以法国为根基,再拉上几个国家,就大事可期了。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一艘去法国的船,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约翰·汉考克竟然说不出话了,他犹豫了半天,拳头握紧又松开好多次,才一脸愧色的说道:“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个,唉,真的挺不好意思让您这么大年纪再去那么远的地方。”
富兰克林永远是那么慈祥的笑着说:“没事,没事,这事现在也就适合我去干了,能尽我的一份力,也是我得荣幸,这不是你的问题。国家需要,在所不辞!”
约翰·汉考克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了,这样吧,您去的时候把范归祥带上吧,此行颇为凶险,英国人明的不敢怎么样,暗地里下手的可能性很大,带上他保护您我们也能安心些。”
富兰克林笑着点点头,说道:“嗯,看范归祥怎么说了,如果他不反对,我也没问题。正好带着小海平,可以继续他的学业。这孩子最近进步很快!”
过了没几天,在费城的码头上,富兰克林先生带着范归祥,范海平和其它一些随行的工作人员登上了开往法国的客船。为了保密性,富兰克林此行并未向外透露,只有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亚当斯两人,穿着斗篷,遮着脸庞,在下面静静地看着他们登船。
等到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船舱里,塞缪尔·亚当斯一拉约翰·汉考克,说道:“走吧,我们还得为华盛顿将军筹措军饷和粮食,最近资金可是不太多。”
客船此时已经缓缓开出了港口,向着欧陆驶去。
目标,法兰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