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月本想看看这位前世闻名整个大齐的宣仪长公主是什么样子,但是越看她的眉头就不由皱得越深。
只见那姑娘五官清秀标致,也算是难得的一个美人,但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
不是那种性格自带的平淡,而是仿若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平淡,一双眼眸里也是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钟闻月前世在祈安寺里认得常年礼佛不问世事的干娘。
钟闻月有些奇怪,这位宣仪长公主算起来也就十五岁,比她还小一些,怎地比她这个真正多活了一世的人还没有鲜活气儿?
她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安阳长公主,安阳看宣仪一眼,也没在意,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对谁都热络不起来,你也别怪。”
钟闻月却觉得有些不对,正想再看她两眼,却被她敏感的察觉到了,看着钟闻月那陌生的面容,宣仪先是一愣,而后友好地冲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却不见眼底。
正所谓身似繁花艳照,心如古树不惊。
钟闻月友好地回以一笑,心下却将这位长公主的事放在了心上。
毕竟,巾帼英雄是一方面,年纪轻轻客死他乡,也是一方面。
太后明显注意到了二人的动作,笑道:“刚还在说着你呢,现下便来了。”她看了看钟闻月示意道:“这是你七哥的王妃,闻月。”
宣仪微微一笑,冲着钟闻月施了个礼:“七嫂嫂,宣仪有礼了。”
钟闻月忙站起来搀住了她,“公主客气。”
二人依次落座,太后看着宣仪,关心道:“听皇后说你又着了风寒,身子可好些了?”
宣仪微微颔首道:“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劳母后关心了。”
“你的宣仪殿有什么缺的就去找皇后,或者找哀家也好,把你的身体养的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太后叮咛道。
“儿臣晓得。”宣仪道。
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同皇后说些什么。
钟闻月想了想,也大致明白了。
先帝子嗣本来繁多,光是皇子就有足足九位!但贵妃进宫后独得圣宠,也因此在后宫中肆无忌惮,除了些年长的皇子,剩下的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这些年幼的皇子都被她用计除掉了,连带着他们的圣母都没放过。顾卿流因是皇后嫡子,皇后背后又有镇北将军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才没敢直接动他,但一些小手段用的也不少,硬是逼得顾卿流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前往军中,跟着自己的外祖征战沙场。
剩余的皇子中,除了大皇子即当今圣上是先帝的嫡长子和太子,贵妃动不得之外,剩下的皇子皆是被她怂恿着先帝调到偏远荒凉之地去了,还留下了个不得传召不得进京的圣旨。现在留在京中的皇子,除了顾卿流兄弟俩,就只有贵妃所出的景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