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碟,开了忘记封口的酒,宽口的白兰地杯没有放稳,杯身躺着的,只是液体正好到杯口,没有洒出来。
好长时间,徐知凛没有睡得像今天这么沉,几乎一宿无梦。
只是在快要醒的时候,有个短暂的片段。
梦里的他已经从广府回来,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宝琪有没有拿过他写的信。
“信?什么信?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信?”宝琪愣住,脸上那份愕然半点不像假的。
心里直直往下掉,徐知凛咬咬牙,正想把话问清楚一点,腰肋忽然被人挠两下。
一个激灵,他睁开眼。
被面拱动了下,钻出个大活人。
“醒了?”沈含晶扒掉糊脸的头发,勉强坐好。
天光有点刺眼,徐知凛盯着天花看了几秒,重新闭目。
看他这样,沈含晶不知道是醒还没醒,坐旁边观察了下,再凑上去,伸手试了试。
手才挥两下,忽然被他大力捉住,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徐知凛看着她,眼神不善。
“痛,放开。”沈含晶使劲抽手。
僵持几秒,徐知凛松开钳制,翻身起了床。
留下一圈隐隐的红痕,沈含晶心里骂他,但看他穿衣服,又忍不住伸脚点了下:“喂。”
扣着衬衫,徐知凛瞥眼看她。
沈含晶朝他后腰看:“你那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动作稍顿,徐知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从地上捡了毛衣套好,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沈含晶嘴角掉了掉,骂句有病。
白兰地加饮料,头痛是避免不了的,眼见床单也皱得不成样子,她干脆起来开窗,散一散房间里的味道。
满地是枕头,一个垫腰掉下去的,一个用来挡住床头。
这块软包的充絮量不够,撞得她脑袋痛。
摸摸头顶,沈含晶分了下神。
性是关于权力的斗争,而情|欲的终点,大概真的是用牙嚼碎对方。
她的确不需要靠这个确认什么,况且床上的合拍,再次用身体印证了他们之间的确凿过往。
人已经离开,客厅除了昨晚的酒,只留了一把车钥匙。
沈含晶随便披件衣服,去到浴室处理自己。
热水兜头淋下来,她往身上抹沐浴露,指肚带过前端的齿痕时,眉头微微一皱。
王八蛋,真肯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