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玩啊。&rdo;
&ldo;那你多玩一会儿。&rdo;
&ldo;美得你!&rdo;宋朗手一松,就被瞿耀抱了个满怀:&ldo;嘻嘻,抱一抱。&rdo;
&ldo;好,给你抱。&rdo;宋朗的心情也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有点惋惜,也有点庆幸,可事到如今,又能去强求什么呢?
陈三年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和正常人一样了,几人拜别了淮南候一家,赶赴京城。念光抱着刘昭送他的小包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刘歆晔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ldo;爹,我以后还能见到爷爷他们吗?&rdo;念光低声问着,更确切地说,他还能见到那个哥哥吗?
&ldo;能的,我们是一家人。&rdo;刘歆晔这么回答他,宽厚的手抚过他的头顶,算是一种安慰。
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彼时的人们这么想着,破碎的情谊,割裂的生活,都可以东拼西凑,重新和好,只要我们用力靠近,就能等到嫌隙彻底消失的那天。
京城安稳,荞儿做得很好,他们顺利地完成了交接,并彻底地攥住了李相的把柄,那个从杨敬府里出来的菜贩子,成为了引爆这场斗争的最后一根□□。
殷时维坐在家里,听着外面传回来的动静,照旧撒了一把鱼食,他看着争先恐后游过来的鱼儿,不禁冷笑:&ldo;李亭啊李亭,你也有今天!&rdo;
这场波及甚广的案子,以李亭自尽,党羽流放画上了一个句号。坊间传闻,李相这么快倒台,是因为护国公率兵堵住了他的退路,不然啊,估计就得上演起兵谋反的戏码了。一时间,殷琦似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可是他在一天早朝中,交出了最后的兵权,并褪下官服,回家养老去了。
刘歆晔私下找他,问了这个人最后一个问题。
&ldo;您问我李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do;殷琦站在池边,眼神一如既往地深沉,&ldo;要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他非常优秀,忠义勇敢,步步为营,正因为他,先王才得以赢下宝座。可您问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始至终,只是忠于先王一个人而已,只是那个人而已。他死了,李亭就渐渐失去了最初为之奋斗的目标吧。&rdo;
殷琦说着,不知道是否回忆起年轻的那段日子,那段恣意的骄傲的日子。
刘歆晔最终是有些落寞地离开了殷府,回去后,他将殷月尧送出了宫,赏了许多东西,就当是补偿她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可是殷时维不太乐意,他煞有其事地拄着拐杖,站在陈三年的家门口大声嚷嚷,说是要伸冤,可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挑在了刘歆晔和荞儿都在的日子,声音之大,连隔壁的瞿耀和宋朗都给招过来了。
&ldo;哎呦,这还是殷家的翩翩公子吗?&rdo;瞿大天师笑着,并没有恶意,殷时维说道:&ldo;耗费我姐姐七年的时间,打发点东西就算完了?&rdo;
刘歆晔问他:&ldo;那你还想要什么呢?&rdo;
&ldo;要个人。&rdo;殷时维指着对方身后的盈江,笑着,&ldo;就他。&rdo;
&ldo;我?&rdo;盈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干什么了,就要他?
&ldo;我姐姐挺喜欢你的,你就当做牛做马给你主子还债了。&rdo;殷时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ldo;别妄想糊弄我,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可看得清楚。&rdo;
刘歆晔轻笑:&ldo;盈江的去留,他自己决定,我做不了主。&rdo;
荞儿忍着笑:&ldo;估计我们的大老爷没法决定了,又怕人家,又喜欢人家,左右为难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