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黄廷征摇摇头,啃了一口糖糕,又递给沈老一个:“这小妮儿可以,看着瘦弱,心里有一股劲儿,比大部分人都强。”沈老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的眯起眼睛:“我们安安好着呢,当时有人不识货,还不想要安安……”黄廷征咳嗽两声,假装没听到。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黄毛鬼鬼祟祟探出头:“师傅,你能借我点钱吗……”黄毛一脸狼狈,头发都被揪掉了几绺,像是刚被人扔进泥坑里埋好又爬出来似的。见到不速之客,院内的四人都停下了各自动作,诡异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赵予安放下花棒,担心的看向黄廷征,果然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拿起一个搪瓷杯就劈头盖脸朝门口砸了过去!“把钥匙交出来,然后给我滚!”辰山、赵予安一起去别门,青年在门外不死心的大叫:“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他的动作幅度实在不小,像躁狂的野兽。两人合力都有些按不住门。黄廷征拍拍他们,示意他们放手。黄茂没了阻力,在院内摔了个狗啃泥,抱着腿哀嚎:“断了断了肯定断了!”“别演了。”黄廷征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黄茂,我今儿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当年离开这儿,说打铁花这项技艺早过时了,没前途,更没钱途!你要去奔你的生财大路,我没拦着你吧?”“但你错就错在,不该顺走我三万块钱。当时咱团里多难啊,那钱是我给大伙儿的散伙费!你全顺走了,一个子儿都不剩!”黄廷征气的胸口颤抖,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回过劲儿来,接着道:“后来,你又舔着脸回来朗陵,开始吃人血馒头,咱村里所有新奇的新鲜的离奇的,甚至是邻村寡妇床头悲惨的那点事儿,都被你翻出来个遍,去什么直播平台绘声绘色讲故事!简直丢尽了我们村的脸!”“现在你又被什么女主播骗了钱,来找我,我告诉你,呸,做你妈的春秋大梦,想都别想!”“我跟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黄茂还在地上抱着腿哼唧。辰山和赵予安对视一眼。两人疑窦何家祠堂内,烛火高燃。何纪州转动手中的佛珠,深陷的老目静静看着面前的三个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