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辰山简直要拍案而起,破口大骂:“他怎么不说说他总是讲鬼故事吓我的恶行?别人家的哥哥,什么睡前一千零一夜,温馨童话,他是睡前一天一个红绣鞋,中式恐怖!”又撸起袖子,义愤填膺:“你知道我来这里前,每天睡前都在听什么吗?大悲咒啊!哪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整夜单曲循环大悲咒啊!你别不信,我有证人——”他一环绕,走到差点睡着的赵予安面前打了个响指:“她就能作证!”赵予安无端被点名,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打算起身回房间睡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叮咚!”一声微信消息提示,她忽然被辰山拉住。辰山一只手拿着手机,艰难的把视线移回赵予安脸上:“那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收留她一晚,把你的床分她一半……”“不要!”“我不要!”程卉和赵予安异口同声道。辰山索性把手机屏幕伸到程卉面前:“我哥回复了,他说现在太晚,让我帮你找地方就近歇下,他明天来接你回去。”又乞求的看向赵予安:“后面一个月的鸡都我喂!地我扫!”“永久!”赵予安得寸进尺。辰山咬牙:“行!”赵予安点了点,伸掌:“成交。”辰山击掌。一转头,看到程卉拉长了脸,他摊摊手:“大小姐,现在这个点,你也可以拿着你的箱子,出门左拐自己去找地方住,或者给你的司机打电话,不过他最好能找得到。当然,你也可以去打车,不过现在太晚了,不一定打的到,你可能要走一段路。”他满意的看着程卉脸色越来越差,补充道:“你随意啊,我要去睡了。”“……”今晚真是非常、非常漫长的一晚。感谢沈老一无所知,睡得很沉。而黄廷征有事去了邻县,今夜不回。房间里,赵予安看着程卉不情不愿打开箱子,磨磨蹭蹭拿出隔脏的四件套,拿出迷你版洗漱套装,又拿出一套明显别有用意的蕾丝花边睡衣,最后甚至拿出了一个香薰点上……——这漫长的感觉达到了顶峰。但她真的太困了,以至于脑袋一沾枕头,就幸福的想昏死过去。偏偏身边的人翻来覆去,长吁短叹,最后甚至支着下巴在旁边看着她。“你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吗?”程卉开口了,又戳了戳她:“别装死。”“我不是。”赵予安低声回答。“你骗人,你长得就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你骂我。程卉并没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妥,自顾自道:“我刚才不好意思跟辰山说,因为他毕竟是个男的。你可以当我的树洞吗?”“……”我可不可以说不。赵予安竭力装死,但程卉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就听一会儿。”“……你说吧。”说完让我早点睡。“那我接着讲啊。那天晚上,我们都很伤心,那酒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我又开了一瓶威士忌,最后两人都喝多了。醒来后发现躺在一张床上,但什么都没发生。”“……”“我当时挺生气的,后来细细一想,我竟然气的是居然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他应该更生气,因为他醒来后发现,他不光喝不过我,前一天晚上还输的一件衣服不剩。”说到这里,程卉洋洋得意:“我趁他喝醉,把他扒的一件衣服都没剩,看了个精光!说起来还是我赚了。”“……”程卉忽地凑近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其实,你就是陆赢川传说中的那个老婆吧。”赵予安这下彻底醒了。程卉却根本没再看她,只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你别怕,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以前是被陆赢川的调调吸引过,但现在……”她有些羞赧的笑了,很快又染上一抹忧郁:“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一个人明明是在乎你的,却又一次次将你推远,那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赵予安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期然浮现陆赢川的脸。“……我不知道。”程卉也没指望她能回答什么,声音却渐渐低落:“我妈妈说,女孩子擅长给自己编童话。但其实,一个男人不主动,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说明他不讨厌你,但你也不是他心中的最佳选择。”“如果他还躲你,那就说明,他爱的不是你。”心里最嫩的地方,被不经意的扎了一下。赵予安松开手,才发现床单被自己抓破了。入门清晨。辰山拿着扫帚,打着哈欠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