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春园门口看见一个男子对欧阳铄无礼,嘉禾又气又笑,想着这样的事情欧阳铄肯定不愿让熟人看见,所以她才躲在别处瞧热闹。
后来见欧阳铄气咻咻的进了杏春园,嘉禾便沉不住气了,气呼呼的跟进来便要乱闯。老鸨带着众人拦截解释,无奈她耍起了郡主脾气,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老鸨早就看透她女扮男装的样子,想着必定是哪家的刁蛮小姐进来找哪位公子的,所以也没办法真的翻脸。
嘉禾一路折腾,直到楼上欧阳铄在的雅间门口,老鸨看她还要闹,才着急了。
不想欧阳铄已经听见动静,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思,叫嘉禾进来喝酒聊天,还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郡主不好生呆在家里读书习字,怎么穿一身男装跑青楼妓院里来玩了?”
之前听欧阳铄叫郡主,鸣玉便已经站起身来,恭敬地躲到一旁去。
此时欧阳铄一问,嘉禾郡主一双大眼睛立刻凌厉的瞥向欧阳铄身侧的鸣玉,盯了她半天,方冷冷的笑道:“你欧阳铄能来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来?”
欧阳铄笑着摇头:“青楼妓院从来都是男人来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做什么?”
嘉禾刚才在门外听见里面有女人温柔辗转的唱曲儿,推开门后果然见欧阳铄旁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原本的刁蛮脾气便上来了,此时被欧阳铄抢白,心里更是不服,便把胸脯一挺,生气的说道:“谁说我是姑娘家?我现在就是男人!”
“哦!”欧阳铄被她的样子逗得十分开心,呵呵笑着端起酒杯来,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叹道:“也是。你这般挺,都没什么样子。果然跟男人没什么区别。”
“你!”嘉禾再刁蛮也是个女孩子,平日里只跟那些郡主们在一起玩闹,哪里被开过这样的玩笑,一时间笑脸紫涨起来,愤恨的瞪着欧阳铄,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的样子。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欧阳铄依然欠扁的笑。
“欧、阳、铄!”嘉禾郡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伸手拿了一个酒盅便往欧阳铄的脸上摔过去,“你怎么不去死!”
欧阳铄轻轻歪头躲过劈脸砸过来的酒盅,面对气急败坏的嘉禾郡主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只轻声叹道:“这么好的酒你不喝,回去可别说我小气,不请你啊。”说着,他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
嘉禾郡主想就此拂袖而别,可看看欧阳铄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又十分的不甘心,便抬手指着鸣玉骂道:“还不滚!这里不用你伺候!”
鸣玉自知道自己这身份留下来只能给这位刁蛮郡主当出气筒的份儿,可还是想赌一赌自己在欧阳铄心中的地位,于是她微微往后退了退,微微福身说道:“对不起郡主,奴婢是四少爷叫来服侍的,四少爷不叫奴婢走,奴婢不敢离开。”
嘉禾顿时气炸了肺,欧阳铄跟自己作对也就罢了,一个青楼的妓女如今也该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于是她怒声叫道:“欧阳铄!我命令你叫她滚!立刻,马上!”
欧阳铄回头看了一眼鸣玉,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鸣玉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自知身份,还是顺从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欧阳铄和嘉禾两个人,欧阳铄不紧不慢的自斟自饮,看都不看嘉禾一眼。
嘉禾郡主看欧阳铄顺从自己把那个妓女赶了出去,心情好了许多,便重新坐下来,敲着桌子说道:“给我倒一杯,我也要喝。”
欧阳铄很大方的拿了一只酒盅放到她面前去,又拿了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
嘉禾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兰陵美酒虽然香醇,但也带着白酒的辛辣,嘉禾喝的又急,便忍不住呛得咳嗽了几声。
欧阳铄笑道“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吧?首先喝酒这一关你就不怎么好过。”
嘉禾郡主冷笑一声,啐道:“呸!本郡主用得着装男人么?”
欧阳铄继续妖孽的笑,眼神再次从她平坦坦的胸脯上扫过,说道:“不用装,其实你穿上这身衣服,很像个男人。”
“你还说!”嘉禾被欧阳铄似笑非笑的眼神撇过,怎么可能听不出他阴损的话中之意?于是凤目一瞪顿时又要翻脸。
欧阳铄忙举起手来摆了摆,做了个息事宁人的动作,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嘉禾郡主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吧?”
嘉禾瞥了欧阳铄一眼,生气的把酒杯往桌子上敲了敲,说道:“给本郡主倒酒!”
欧阳铄也不跟她计较这些小事,果然拿起酒壶来给她倒酒,又笑问:“哎——说正事儿,你怎么一个人闯到这里来了?不怕你父王知道了回去狠狠的教训你呀?”
嘉禾不屑的哼道:“我父王这几天忙得很,我这亲生女儿都见不到他的面儿呢。他哪有时间管我。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得很,才换了衣裳出来转转,不想在门口瞧见一个俊俏的小生很是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欧阳四少爷,所以就跟进来找你喽!”
欧阳铄早就想到她是在街上看见了自己才跟进来的,不然的话凭着她嘉禾郡主的刁蛮性子,怎么可能会进青楼这样的地方。而且她一进门便冲着自己大叫大嚷的,分明是来堵自己的样子。
“你说你也真是的,幸亏我刚才只是喝酒听曲儿,你说我这要真是有点什么事儿,被你刚才那样一闹,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