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铄嗤的一声笑起来,连叶逸风都忍不住笑了。
杜玉昭原本是想跟锦瑟开玩笑的,不想却被她给开了玩笑,一时间虽然有些尴尬,但他到底是风流倜傥幽默风趣的公子哥儿,只抬手摸了摸鼻子,便跟着笑道:“早知道给大嫂拜年有压岁钱,我哪里还等到今天才来呢。说不得,今年是晚了,明年过年我一准儿第一个来给大嫂拜年。那时大嫂可别少了我的压岁钱了。”
欧阳铄立刻爆笑起来,叶逸风也跟着笑。
锦瑟却冷哼着瞥了杜玉昭一眼,说道:“明年过年?你在这儿哄我呢,今年你把花穗儿姐姐娶到家,你们两口子蜜里调油,哪里还记得我们是什么人?”
杜玉昭连忙摆手:“不能够不能够,我们做兄弟的怎么可能越过大哥大嫂去。”
几人说笑了一阵子喝了几杯茶之后,便各自散开。
叶逸风同锦瑟回菡香馆去,欧阳铄想拉着杜玉昭说话,杜玉昭此时哪有心思跟他闲聊,只摆摆手说道:“你有什么事儿找你三哥去说,他大闲人一个整天闲的无聊,你去陪他去,哥哥我忙着呢。”说完,便急匆匆的去紫云阁找玉花穗去了。
玉花穗比起锦瑟来,倒是没那么忙没那么累。过了年之后她开始致力于小翅膀的改进,对创可贴的事情并没有费多大的心思。但是现在锦瑟只给她五个人负责做新的小翅膀,虽然人手紧张,但看见其他人黑天白日的忙活,玉花穗也没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也只好亲力亲为了。
杜玉昭来的时候,她刚从萃华轩出来,玉弦站在她身后给她揉捏着肩膀,正劝着:“姑娘也该适当的歇歇,银子是赚不完的呀。”
玉花穗摇头说道:“之前我屡屡失败,就因为不懂经营。现在有了锦瑟,事情总算有了个良好的开端,我怎么能拖她的后腿呢。”
玉弦叹道:“真不知道锦姑娘想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大少爷那么有钱,难道还不够她花的呀。”
玉花穗笑道:“锦瑟就算现在什么也不做。恐怕也花不到大少爷什么钱。只是人活在这世上,总不能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到头来一抔黄土,别说千古留名,恐怕自己的孙子辈里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细想想,不觉得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玉弦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道:“奴婢觉得这真的无所谓,人都死了,还要那些名声做什么?”
杜玉昭呵呵笑着进门,说道:“玉弦这话听着虽然平庸,但也蕴含着一定的道理。人总不能活着受罪,却图的是死后的名声。”
玉花穗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到杜玉昭了,说不想他那是假的,说不欣喜也是假的。可是一见面他就这么揶揄起来,她立刻撅起了嘴巴,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玉弦忙转身给杜玉昭福身请了个安,便悄悄地转身出去了。
杜玉昭笑嘻嘻的走到玉花穗跟前,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小声问道:“这两个月没见,想我了没?”
玉花穗一甩肩膀,低声啐道:“我想你做什么?想你说话挤兑我呀?走开。”
“不走。不管你有没有想我,反正我是想死你了。”杜玉昭的手像是摸了胶一样黏在玉花穗的肩膀上,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他的魔爪。
他甜言蜜语的在她耳边哄着,玉花穗的心刚软下来回头想要说什么,却听门口有人说道:“玉弦做什么去了?是什么人在姑娘的房里?”说话间,玉花穗的祖母派来的嬷嬷王氏已经转过了屏风走了过来。
杜玉昭的脸立刻黑下来,手已经从玉花穗的肩膀上拿来,人却背对着外边站着一动不动。
玉花穗歪着身子坐在那里也是一动不动,脸色虽然不如杜玉昭的脸色难看,但也没了刚才的娇羞之色,且一丝笑容也没有。
王嬷嬷转过屏风来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自家姑娘的身边,一身绛紫色的长衫玉树临风,虽然只是个背面,但其挺拔之势却足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不过王嬷嬷乃是玉花穗的祖母培养出来的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心里虽然被杜玉昭的气势所迫,但还是应着头皮上前去,说道:“哟,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跑到我们姑娘的闺房里来了?这话传出去,可叫我们姑娘怎么做人呢?还不快些出去?!”
杜玉昭转过身来十分不悦的看着王嬷嬷,说道:“你让谁出去?”
玉花穗的眉头也皱了皱,心里有些为难,但还是站起身来对王嬷嬷说道:“嬷嬷,他就是杜玉昭。刚从南边回来,有些事情要跟我说。”
王嬷嬷自然已经猜到了杜玉昭的身份,她来服侍玉花穗之前就被玉老太太叮嘱过,玉老太太派她过来服侍小姐,不为别的,只为保住小姐的清誉,不许杜家的二公子随随便便就来找我们家小姐,以免被外边的人传出什么不堪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