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穗记得曾经有个名人说过那么一句话,恋爱是想一个人的心,婚姻是拴一个人的心,爱情是吞一个人的心。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对于杜玉昭到底只是恋爱呢,还是拥有一段爱情。
她渴望吞掉他的整个身心,可每次他靠近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只是想靠在他的身边,靠在离他的心最近的位置而已。
拴住一个人太累,她是一个渴望自由的女孩子,并不希望把谁拴在身边,同时也不需要谁把自己拴在他的身边。
她只是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她孤单寂寞的时候带她去屋顶喝酒,可以在她寒冷的时候给一个温暖的怀抱。
人生漫长而孤寂,有一个人可以给她需要的,那么他就是她的知己。
至于其它,有时候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想那么多。
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什么天长地久的承诺。那些都是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前生今世她都不曾想到过去拥有。
花未全开,月未圆。这是人间最好的境界,花一旦全开,马上就要凋谢了,月一旦全圆,马上就要缺损了。而未全开未全圆,仍使你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那么玉花穗至于杜玉昭,便是这样一个存在。
她总是若即若离,有时候什么都不在乎,可以眼看着他跟别的女子调笑她都能进来插科打诨。可有时候,她又小气的要命,即便是他对旁人的一个眼神,她都受不了,要跟他闹半天的别扭。
他不知道这朵花何时能够尽情的开放,也不知道她这轮月亮何时能为他圆满。
他是一直期待着呢,用尽了各种办法来试着去催促,去督导。
可惜总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就像此时此刻,分明她在咬牙切齿的骂他,诅咒他。可当他一出现时,她眼神里的喜悦和哀怨夹杂着些许的不安,便如一只蠢蠢欲动的小兽挑拨着他的情怀。
他拥她入怀,抱着她冰冷的小身子,她咬牙切齿中却带着几分娇痴:“你想我想死了?怕不是想的想不起我是谁来了吧?”
杜玉昭低声一笑,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就是想不起来我自己是谁,也会记得你。花穗儿,这一点你毋庸置疑,如果有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玉花穗偎依在他温暖的怀里冷哼:“你就等你证明给我看了之后再说吧。”
二人都是无心之言,却不知道几天之后却是一语成谶。
这日原本是叶逸风请六王爷品茶赏梅以报答他为自己撇清那些流言蜚语的事情,不想却成了半个谢媒宴。杜玉昭被叶逸风拉去陪酒,更是对六王爷要为叶逸风和锦瑟保媒而感慨不已。原来他是多么希望六王爷能为自己出头的呀。可是这会儿人家已经为大哥和锦瑟二人保媒了,自己总不能再去麻烦人家。人家可是堂堂的六王爷,皇上最宠信的亲弟弟。又不是官家媒婆,专门管着说媒拉纤儿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杜玉昭都是高兴地。连大哥这个千年冰山终于可以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么自己这个风流倜傥的二少爷自然也不会落在后面。
六王爷走的时候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因为是偶然兴起,所以他出门的时候并没待多少人服侍,这会儿要走时,叶逸风不放心,要派人护送,杜玉昭当时便拍着胸脯说道:“大哥放心,我亲自护送王爷回府。”
叶逸风今日破天荒的喝了半坛子酒,比杜玉昭喝的还多。此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已经顾不得去想太多的事情,只知道杜玉昭的身手不错,有他护送六王爷回府必然能够万无一失。何况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堂堂六王爷若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怎么样,岂不成了偌大的笑话。
偏生玉花穗也凑热闹,说要回自己家去看望父亲,要跟杜玉昭一起走。
杜玉昭当时就乐开了花,偷偷的把她拉到一旁低声埋怨:“你早说要带我回家见岳父,我今儿少喝点酒啊。”
玉花穗抬手戳戳他的胸膛,低声骂道:“你少臭美了,今儿我回去,你充其量也只能是个护卫。父亲若问,我会说你是叶大少爷派了送我回去的家丁,绝不告诉他你就是那个该死的杜玉昭。”
杜玉昭趁着酒意又把她拉进怀里,使劲的往自己的胸口揉了两把,低声笑道:“你不说,我自己说。难道我没长着嘴啊?”
旁边还有锦瑟正扶着叶逸风站在冷风里,六王爷已经上了马车,车夫牵着马还在等。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动脚,玉花穗已经羞怒至极,张口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咬了一下,趁着他痛呼失声的时候推开他,转身跑去了自己的马车跟前,扶着玉弦的手飞快的上了马车。
锦瑟和叶逸风只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同六王爷说着客气话,二人并肩站在锦园的门口看着六王爷和玉花穗各自坐着马车,杜玉昭骑在马上从前头引路,带着七八个家丁旖旎离去。
寒风呼啸,叶逸风的身上却有着无限的热量,他抬手揽住锦瑟的肩膀,把自己的狐裘大氅裹住了她的半个身子,欣慰的叹道:“瑟瑟,这回我总算是放心了。”
锦瑟轻笑:“原来你之前一直不放心啊?”
就连镇静自若的冰山公子也会有不放心的时候,原来爱情的国度里真的都是忐忑不安的。
看着马车渐渐地没了踪影,叶逸风揽着她的肩膀转身回去,一路走着,他把一半的体重都压在锦瑟的肩上,并轻轻地叹息着:“瑟瑟,你说我们是把成婚的日子定在年前好呢还是年后好?”
锦瑟听了这话立刻七手八脚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去:“你少胡说八道的。王爷不过是说要保媒,我父亲还没答应呢,再说,我还不到十四岁啊,你就猴急的想要成婚了?你不怕……”